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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杜晏晏他们班并没有结业啊,那哪里来的结保文书?
林慕下巴点了点在座的衆学子,让她细品。
杜晏晏抓头发品了须臾,终于从空气中品到了权势的味道,“哦我知道了,他们有背景啊!”
学子纷纷侧头而视。
林慕垂眼过去,此女子我们不熟。
不过毕竟如此手眼通天的也不是俯拾皆是,他们班去参加科举的不过七八人。
问题又来了。
杜晏晏发出了灵魂的质疑,“既然其他人都不参加科考,还那麽认真读书做什麽?”
林慕说,“难道你不觉得看着大家都在认真读书,自己也充满了动力吗?”
杜晏晏诚实地摇头,“并不。”
林慕由衷地道,“跟你这种学渣,真的很难解释。”
“那你们怎麽不去念书?”杜晏晏不服,“而且凭定安王的名望,弄个考试名额也不成问题吧。”
林慕说,“走后门这种事,不适合光风霁月的我。”
顾放无声看他。
光风霁月,呵。
林慕问他,“说起来你怎麽不去弄个名额,直接问皇帝要说不定他都会给你加上去,你们关系不挺好?”
顾放很怀疑,“你是哪里看出来我跟他关系好了?”
“就你嘴毒成这样还没一刀把你咔嚓了。”林慕说。
顾放说,“忠言逆耳,你不懂。”
哦,你这样的忠言,我真的不懂。
“所以你为什麽不去弄名额?”杜晏晏很关注这个问题。
顾放以手支头,“懒得考。”
林慕无声看他。
是考不上吧,呵。
“喂喂,你们俩不要眉来眼去。”杜晏晏急了,“还没说我们明天去哪儿玩呢!”
科举考试,太学放五天大假。
林慕:“在家睡觉吧。”
顾放:“睡觉。”
杜晏晏无语,“你们真是默契。”
无语归无语,其实她也觉得,一连睡五天,是真的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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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终顾放和林慕也没实现躺尸的宅家生活。
因为发生了两件事。
一件是,杜允之中了进士。
一件是,因为杜允之中了进士,所以定安王请杜府一家吃饭。
林慕对自家老爹的热情好客深感不解,定安王告诉他,“老杜这人没其他缺点,就是抠,要是他请客,能吃什麽好玩意?”
杜府的人来得很早,晌午刚过,杜怀德带着儿女大喇喇坐在厅堂内。
杜怀德激动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允之这孩子,哎,这孩子。”
杜允之今日穿了一件大红的袍子,整张脸泛着红光,眉梢眼角尽是喜色。
定安王看着往常不太瞧得上的杜允之,不知怎的,顺眼了许多,仔细打量这年轻人竟颇有番气度。念及此,不由瞪了林慕一眼。
那一眼的意思不言而喻。
瞧瞧人家,再瞧瞧你。
林慕不接他的眼神。
定安王只得收回视线,沖着杜允之赞不绝口,“都说虎父无犬子,子当肖父,老杜的孩子理当有出息。”
“瞎说,像老子顶屁用。”杜怀德喝了口茶,“老子能有今天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战功,允之恐怕连长枪都挥不动!领个安分些的差事过过日子也够了,我杜家好歹是相府,官场上还能有小崽子给他瞧脸色不成?”
定安王被这话勾起了往事,“老夫记得,当年先帝在时,北狄不断犯我边境,朝廷不管兵马还是粮草都不足支撑北伐。你曾带着一队人于雪地里徒步行了三天三夜,突袭敌营,一举擒住敌首,使我军士气大振。”
似乎那年风雪重来,杜怀德又饮了些热茶,也道,“也多亏你力排衆议,亲自送了粮草来,我听先帝说,你拧着脖子跟他犟,他差点没一怒之下砍了你。
定安王笑了笑,“你小子要是一去不回,我怎麽跟你大肚子的媳妇交代。”
“那年老子才二十出头,就想着多攒点军功,日后能不过苦日子。”杜怀德叹道,“老傅,倒是你,世袭的王位,图什麽呢?”
“图什麽?”定安王重複了一句,“是啊,老夫图什麽。”
图功高盖主?还是图上前线死得不够快?
“得得得,我们也别聊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孩子不爱听。”杜怀德说,“你这不够意思啊,我们都来多久了,光喝茶也不上些糕点?”
定安王收回思绪,连道疏忽了,很快侍女接二连三端来各色糕点。
定安王府的糕点是出了名的味美,杜晏晏先前听两个老头讲话,听得昏昏欲睡,还带着热气的糕点一上,甜丝丝的香气一阵一阵地钻入鼻孔,顿时令她精神振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