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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不耐烦，“没有又如何？”
顾放继续问，“此书是否辱没陛下和沈相名声？”
裴煜一噎，虽然这书投机，但不得不说，里头的文章只是提供了行文脉络和经验要点，化繁为简，将历朝历代的文章总结归纳了出来。要想取得科考名次，更重要的还是考生自身的素养和思路。
能出此书者，胸中有丘壑，又怎会辱没自己和沈澜祁的名声？
裴煜逐渐从对未在掌控中事物的恼羞成怒里清醒过来，他轻咳了一声，“此书涉及科考，朕认为应该由朝廷督办。”
也就是默认了教辅书的存在？
这样的结果在顾放的预料之中，他们本身也只打算赚第一桶金，为书肆造势，只是裴煜知道消息的速度太快，钱还没赚够。
顾放抽了口烟，决定继续圈钱，“那陛下準备出多少买断它的着作权？”
惊变
裴煜觉得顾放此人有种潜质，就是总能轻而易举地挑起自己的火气。
他正想遵从本心地将人骂一顿，转念又掠过一个念头：莫非顾放的弱点在于钱财？不然怎麽开口闭口的银子分成，一听就是铜臭味。
如果只是想要钱，便好办很多……
裴煜越想越认为拿捏住了顾放，心情也随之好转，“三成的利润归你们几个，行了吧？”
有了朝廷的官方招牌，还怕赚不到钱？虽只有三成，但官方运营的影响力远超私人，顾放不是很懂裴煜突然和颜悦色起来的模样，等几人聚在一起商讨完细节，敲定下来后，顾放下了个结论，大概是皇帝陛下日理万机太久，终于脑子坏掉了。
后续的发展也如顾放所料，“状元书肆”经由民营小作坊转为国企的蜕变，声名大噪，营利额翻了几番，最高兴的莫过于杜晏晏，身为唯一一位女股东，她很骄傲，“我也是一个有事业的人了。”
杜允之对此嗤之以鼻，“出息。”
这是她哥第一次在太学学堂当衆怼她，杜晏晏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意识到杜允之在跟她讲话，便毫不客气地回嘴，“关君底事。”
杜允之哼了一声，“士农工商，商为最末，父亲让你来念书，你却从商贾，自甘堕落。”
杜晏晏也不生气，“关君底事。”
“你！”杜允之站在她桌前，一拍她的桌子，“你好歹是相府出身，虽是个女流不比我等通晓道理，但也该自重一些。”
杜晏晏擡眼瞅他，一字一字吐出来，“关、君、底、事？”
“你……杜晏晏。”杜允之呵斥，“长幼有序，我毕竟虚长你几岁。”
杜晏晏无所谓地道，“哦，所以呢？”
杜允之俯身看了她一会儿，气得脸颊上的赘肉不断颤动，他似乎想说很多，可最后只是冷笑一声，起身回座。
杜晏晏看着他慢慢离开的背影，眉头皱起，嘴唇蠕动着，而后笑着摇了摇头。
细视，这笑有苦涩，有自嘲，还有些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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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前的时间过得很快，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奋力一搏一个月谁都不想错过。
除了顾放、林慕和杜晏晏。
杜允之自那回不欢而散后便没找过杜晏晏，一心只读圣贤书，杜晏晏对此的评价是，就凭他，考八百次也是考不上的。
顾放不置可否，“杜双标还是有些才华的。”
“啥？”林慕一下子想起这两人围绕“三星白兰地”産生的争执，失笑，“同学了那麽长时间，你是不是还没记住他叫杜允之啊。”
顾放理所当然地点头，“没什麽识别度，确实不好记。”
“识别度……”林慕摸了摸下巴，“胖得不同寻常算吗？”
顾放道，“杜胖子，是更好记一些。”
林慕：……
好好记住别人的名字真的那麽难吗？
听他们乱七八糟地胡扯，杜晏晏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
林慕诧道，“我们这麽编排你哥你也不生气？”
“不生气啊。”杜晏晏摆摆手，“杜胖子是杜胖子，我是我，你们可别混为一谈。”
这“杜胖子”倒是叫的很顺口啊喂！
杜晏晏又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事，“喂，明天去哪儿玩？”
林慕看了一圈四周，都是埋头苦读的学子，目前没人注意到他们，于是压低声回，“你是不是忘了明天考科举？”
“但我们班又没科考资格。”杜晏晏撇撇嘴，“操这心干嘛？”
林慕以“你是不是傻”的目光，同情地看她，“我们班很多人有啊。”
杜晏晏用张大的嘴表达了自己的迷茫。
大燕的科考需要文解、家状、结保文书，文解是州府的推荐书，家状相当于现代的应聘登记表，结保文书是官府审核后的材料。太学学子与普通学子不同，入太学的考试相当于州试，所以太学学子多少算个举人身份，结业后可以直接参与科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