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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祁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一本《新刻精选十年科举策论範文详解点拨》的书映入眼帘,他清晰地注意到,封面的一角大大方方地写着这样几个字:沈澜祁院长校正参阅。
沈澜祁:……
他面无表情,“臣没有。”
不等裴煜说些什麽,林慕的声音远远传来,“各位学子听我说!新书上了!由沈院长倾情推荐,《新刻优选五年科举策论範文,全真模拟三年真题》,全新蓝皮书,内容多样,印刷清晰,你们值得拥有,只要白银三两!买它!”
被推荐的沈院长本人:……
“白银三两?但是《新刻精选十年科举策论範文详解点拨》只要一两啊。”
“是啊,这未免太过价高。”
“可这书确实精妙,说它神乎其技也不为过。”
“你们这些穷书生滚远些,不就三两吗?”
书生们熙熙攘攘,争论不休。
林慕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大家等一等,我们书肆还有个精装本。”
顾放慢吞吞丢过来一本书。
林慕接过,展开给他们看,“宣纸手刻,校对严谨,大家书写,你们闻闻这墨香,清新怡人,绝对是好书,放到家宅里收藏,也是美事一件啊,货源不足,限量出售,需要的尽早预定啊。”
顾放在烟枪的烟雾里干巴巴地问,“这本书要多少钱呢?”
林慕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能不能有点演技,当个真情实感的托啊!
可脸上还是挂着笑,“只要四两!对,大家没有听错,只要四两!”
“这书确实不错。”一人道,“这字,颇有几分沈院长的风範,说不定正是他写的?”
“是啊。”另一人接话,“字儿那麽好,肯定是本好书。”
“也就比普通书贵了一两银子而已。”有人敲扇子,“实惠,值得。”
“各位兄台,小弟我先买为敬。”又有人直接掏出银票,“本公子要三本,一本翻阅,一本收藏,一本赠予友人。”
“哎你买那麽多作甚!限量啊!”书生们开始推搡,争先恐后的要求买书。
排在后面的学子在你争我夺的氛围下,唯恐自己买不到,高高举起手,“我们也要!”
裴煜越看越怒,“这等不学无术之流,还想着入朝为官?”
“陛下息怒。”沈澜祁倒已经平複了心情,恢複到往常不辨喜怒的模样,他翻了几页书,颔首道,“诚然有些可取之处。”
裴煜狐疑地翻了翻,眉头皱起,冷哼道,“不过投机取巧。”
他嘴上这麽说,手中的翻阅却没停下。
沈澜祁笑了笑,“先不提书,傅家这位对经商也有天赋。”
“你今日倒是对他夸许甚多啊。”裴煜转过头,“难得有人能入你眼。”
“臣先前说过,陛下需要提防的,不止顾放一人。”沈澜祁一边抖了抖烟枪的烟灰,一边说。
“来来来,最后还有沈澜祁院长的画像,十文钱一张,贴在床头或书房,每日多拜拜。”林慕热情洋溢的声音再次传来,“拜沈锦鲤,逢考必过。”
这下裴煜也笑了,“是,傅则渊确实有些天赋。”
沈澜祁觉得自己夸得太早。
什麽天赋?气死人的天赋吗?
“我买十张。”裴煜促狭地睨了他一眼,然后举手喊道。
要不是这个人是皇帝,沈澜祁想揍他一顿。
林慕觉得声音很熟悉,再一瞧,手上的画像差点没拿稳。
怕什麽来什麽。
诚然,林慕脸皮不薄,但也没厚到可刷城墙的地步。
可还有顾放。
顾放从台后一撩衣袍跳下,把两人请到书肆外面的一条小巷。
与自己的烟友面对面,同是烟友,却没什麽共同语言。
顾放说,“既然你来了,给你一成提成。”
沈澜祁不屑,“本相是缺你提成吗?”
“哦。”顾放点点头,“两成。”
沈澜祁:“你没听懂吗?不是几成的问题。”
顾放:“最高两成,没得谈。”
沈澜祁:“本相一成也不要!”
顾放转身就走。
沈澜祁叫住他,“顾放!”
顾放示意他有话快说。
“你们这什麽书肆,赶紧关了。”沈澜祁道,“陛下宽厚,不治你们的罪。”
裴煜突然被波及,想了想说,“朕什麽时候说不治罪?”
“两成?”顾放试探着问。
裴煜倒吸一口气,“你要与朕分成?大胆!天下都是朕的,小小一个书肆还敢与朕讨价还价。”
“此书是否涉及□□?”顾放问。
裴煜一愣,“没。”
“此书是否洩漏朝中机要?”顾放又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