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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他疲惫地道,“沈澜祁,你总是活得太过清醒。”
沈澜祁垂眼,“糊涂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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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内君臣相谈,太学中诗文结课。
林慕一对成名。
有小厮在学子各归各处之前急匆匆沖进学堂,那小厮的衣料不同于普通打杂下人,有些眼力好的已经认出这规制应当是太学院长的仆从。
小厮直奔林慕,“傅世子,今晚院长邀您过府一叙。”
林慕没什麽準备,下意识地点点头。
毕竟院长相邀,总不能拒绝不是?
然后他听到堂内轻微的倒吸气声。
圆脸少女几步跳到他面前,惊讶地道,“原来你就是傅则渊啊!”
所以?
她又道,“我是杜晏晏。”
林慕很迷惑,这和他有什麽关系吗?
杜晏晏想了想,“对哦,我们并未见过,你不晓得我也正常。”
等一下,我应该晓得你吗,你哪位啊?
杜晏晏上下打量他,“若你是傅则渊我也没什麽意见啦。”
不是,你要有什麽意见啊?
她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你父王应该和你说过吧?”
不,并没有。
原来他同情过那个妻子还没成婚就想勾三搭四的绿帽未婚夫,就是自己啊!
深觉便宜老爹是个巨坑的林慕,难得的保持了淡定。
他深吸了口气,“杜姑娘,其实……”
“沈院长亲自接见,不愧是我未婚夫啊。”杜晏晏哥俩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是“自己有个很厉害的朋友”的自豪,“你也不用太过紧张,毕竟都是自己人。”
林慕:……
他吞了口口水,艰难地问,“什麽自己人?”
“你不知道吗?”杜晏晏诧异地瞧他。
“知道什麽?”
“沈院长,是你姐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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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兔小剧场:
沈澜祁(看手表):傅则渊堵路上了吗,这都几点了?
裴煜(看手机):他不过来了。
沈澜祁:现在的年轻人,都那麽不尊重校领导的?叫他过来还敢推三阻四?
裴煜:顾放刚才发来个微信,钟南山说动他才动,他动了他家小野兔才能动。
赴会
林慕心道,我连有个便宜姐姐都不知道,这时候又冒出来个便宜姐夫……不对,他猛然想到除夕宫宴结束时,那青衣女子隔着如织人流朝他们走来,然后恭谨地叫了定安王一声“父王”。
所以,他好像、似乎、可能、大概,真的见过这位姐姐啊!甚至还见过既当丞相又当院长的姐夫……的背影。
一时间,林慕思绪万千,他正打算把以往所知的细细捋一遍,周围就呼啦啦围上来一圈人。
一个精瘦的小个子凑过来,“原来是傅世子,久仰久仰。”
满脸横肉的大块头把人一推,“在下户部尚书之子,郑……”
名字还没报完,后面急不可待的漂亮姑娘探出脑袋,“我爹是骠骑将军,你要不也考虑考虑我?”
白面书生样的年轻人不屑地看她,“就你?比得上人家杜小姐吗?还想高攀傅世子?”
“我……”漂亮姑娘气势顿减,想了想又不服气地道,“我可听说去年你还想求娶杜小姐,怎麽着?你就有眼力劲儿了?”
“尖酸刻薄,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诶呀,你心心念念的杜小姐就不是女子了?”
“杜小姐天仙下凡,与你怎会相同?”
“你们两个!要吵到旁边吵去!”
一片闹哄哄地鸡飞狗跳中,三人悄无声息地遁走。
顾放走在最后,在人群中穿梭而过时,有人撞到了他的肩膀。他神色不变地往肩头的方向一眺,似有一角宫装的衣袂由近及远,直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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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膳食堂后门的门槛上,蹲坐着三个人。
虽是傍晚,但风已有些急了,寒风一吹,冒着热气的饭菜不多时就凉了。
杜晏晏边扒饭边抖腿,活像个女民工,“这风有点冷啊,吹得我脸疼,昨晚刚敷的珍珠末算是白敷了。”
顾放淡淡反问,“人间富贵花?”
林慕没反应过来,“什麽花?”
却见杜晏晏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林慕:???
“你没听过街头传唱的歌谣吗?”杜晏晏拿着筷子敲击碗边打节奏,“娇娘唱风流,燕朝数三家。王侯当有种,代代传傅门。沈府出庭兰,一朝折桂枝。娶妻杜氏女,人间富贵花。其中傅家就是你家,沈家就是沈院长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