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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堂下学子立即分成两派。一派认为,下联确实不够精準,称不上妙联,这位口出“此联简单”的同学不过尔尔。另外一派认为,尔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若有更好的下联,你们对啊。

一时之间,堂里乱成一团,像走进讨价还价的菜市场。

鸡飞狗跳之中,老李头保持着一开始的笑,温文尔雅,和蔼可亲。

林慕却从这个笑容里看出了危险的味道。

果然,老李头道,“说閑话的,扣分。”

衆人悻悻,满室又是一静。

老李头指了指林慕,“你说。”

说什麽?

林慕懵然擡头。

两人堂上堂下,大眼瞪小眼,相顾两无言。

林慕在衆人看不见的地方扯了一下顾放的袖子。

极轻的“啪嗒”一声,满堂的目光纷纷往这边看过来——本来顾放以手支着头,被他这麽一扯,手顺着桌沿往下滑。

林慕觉得报一箭之仇的机会来了,“他有话要说。”

顾放:……

在衆人探究地视线中,顾放懒懒散散地站起来,“白兰地,是一种酒。”

一开始提出质疑的胖子立马道,“我怎麽没听过有这种酒?怕是杜撰吧。”

顾放说,“你没听过便是不存在?我还没听过‘黄梅天’这种菜。”

“那是你见识浅薄。”胖子从鼻孔哼出气,不屑道,“我走南闯北,看遍名山大川,阅尽风土人情,能晓得些你不曾听闻的,再是正常不过了。”

“哦。”顾放微笑,好脾气地说,“这位兄台很双标啊。”

“什麽标?”

“双标。”

“双标是什麽意思?”

“兄台走南闯北,看遍名山大川,阅尽风土人情,能晓得些我不曾听闻的,再正常不过了。”

“那是自然……不是,这句话好生熟悉啊?还有这和双标有何干系?”

顾放笑吟吟地扬着精致的脸,“你说呢?”

“我说什麽?我……”胖子瞬间想到“我走南闯北”前面的那句——“那是你见识浅薄”,登时涨红了脸。

顾放没听过有种菜叫“黄梅天”,是见识浅薄,那他没听过有种酒叫“白兰地”,却说人家杜撰。

“双标”是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所以他“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

林慕听着两人掐架听得很起劲,甚至想给顾放鼓鼓掌,看老混混怼人着实是一种乐趣——当然,在被怼的人不是自己的情况下。

“我……”胖子终于想到了后半句,对着满堂学子不服气地道,“你们听说过‘白兰地’这种酒吗?”

出乎他意料的,满堂鸦雀无声。

因为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开学第一课,互相之间都不熟悉,也不知道对方的底儿在哪里。如果回答“没听说过”,万一真有这白什麽东西的酒,岂不是显得自己见识浅薄?如果回答“听说过”,谁知道究竟是不是杜撰啊!

向来枪打出头鸟,谁都不想出头。

胖子孤立无援,求助地看向老李头。

老李头慢吞吞总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事比比皆是,因而古来圣贤有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啊,同学们理当共勉。”

嗳?您说的很有道理没错,但似乎我们讨论的并非这些啊?

顾放挑眉往堂上望去,恰巧对上老李头看过来的目光——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某狡诈动物的影子。

窗外,初春的柳枝随风晃动。

林慕似有所感,等他转头瞧去的时候,看到一角似有若无的紫色衣袂掠过。再定睛去看时,只有几棵垂柳疏落,枝条柔韧地在风中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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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里有很多曲径通幽的地方,比如有个小竹林,竹林深处,有个小小的竹屋。

不过这个竹林虽然“通幽”,却并不是幽会的场所,因为里头的竹屋是太学院长的私人産物。

据传言,太学院长很风雅,放着美轮美奂的厢房不要,愣是选了冷僻的竹屋。

此时,这位风雅的院长正在竹屋内弹琴。

姿势很标準,範儿端得足。

一起一落,满是名家风範。

“沈澜祁别弹了!”一旁坐在榻上的人一袭玄衣,仔细看,能看到衣服上绣着暗隐的龙纹。他正在喝茶——说的更标準些,应该是刚端起茶想喝,就被琴音打断,于是出口驳斥。

弹琴的人意犹未尽地放下手,“臣自认为虽不是当代名士,但勉强也算略通琴艺。”

玄衣人压着眉头看他,“焚琴煮鹤说的就是你,朕有时真的想不通,你是怎麽考上状元的?居然还误人子弟地当上太学院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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