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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幼清说,你在倚翠楼用过一种少见的武器。”裴煜盯着他,“能重伤‘晚夜玉兰’的武器,也是你们不为人知的地方特色吗?”
倚翠楼。
武器。
重伤。
顾放抓住了三个关键词。
花魁没死,倚翠楼的事,皇帝有参与,又或者说就是他安排的。刚才他派人搞突然袭击,是想逼自己亮出手|枪。
怀璧其罪,若被皇帝知道有这种杀伤性武器的存在,会据为己有,然后大肆制造,自己在这个世界拥有的唯一保命底牌,将不複存在。
于是顾放毫不在意地说,“像我们混江湖的人,总有那麽些独特的功法,不过凭出其不意地巧劲将暗器打出,。碰到像这位姑娘这样的高手就没办法了。”
裴煜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考他的话里的真实性,半晌后才道,“你说你不姓傅,能不能证明给我看?”
顾放懒懒看他,“这是招安?”
“你这麽看,也行。”裴煜不放过他的每一丝表情,“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需要拿出点诚意。”
“杀傅则渊吗?”顾放接过话,想到现在八成在宸阳殿外傻了吧唧等着的林慕,这小骗子估计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要见的人正在和自己密谋杀他。虽然场合不对,但顾放仍忍俊不禁。
裴煜一愣,转而眯起眼,“人聪明是好事,不过很多时候聪明过了头,反倒过犹不及。”
“人跟人的关系,互利才能存在,显然现在我还有利用价值,又何必计较有些话是说出来,还是憋在心里。”顾放唇角含笑,衬着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眼波流转之间神光离合,顾盼之间皆是风流。
裴煜叹息,“我都不知道该说你狡猾还是坦诚,所以我们达成共识了吗?”
顾放轻轻笑道,“既然是交易,那我能得到什麽?”
裴煜不可思议,忍着怒火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提条件?”
“各取所需,无欲无求的才所图非小。”顾放笑吟吟地说,“是吧,皇上?”
裴煜看他,看了片刻也笑了,“你想要什麽?”
“随便当个江湖门派的头头。”顾放说这话就和吃饭一样简单。
裴煜没好气地回,“武林盟主行不行?”
顾放思索了一下,“马马虎虎,也行。”
裴煜:……
随后裴煜叫了个内侍带顾放回定安王府的马车。
他走后,黄衣女子几番欲言又止。
裴煜负手而立,“幼清想说什麽就说吧。”
“您是不是太纵着顾放了?”她小心翼翼地道,“这人胆大包天,目无君上,您却委以重任……”
裴煜打断她,“谢幼清。”
黄衣女子忙低下头,“属下知错。”
“朕想看看,这只胆大包天的狐貍,能掀起什麽风浪来。”裴煜眺着远方,那是顾放离去的方向。
顾放从来不吝在任何人面前展露他的多智,可往往有些聪明人,总认为自己是猎人,能绞杀或驯服这只窜到眼前的狐貍。
他们不知道,这才是狐貍想要的。
此时此刻,已经半躺在马车上的狐貍,伸手抓住了身边白兔的爪子。
林慕一惊,他没来得及挣脱,整个人就怔住了。
因为顾放在他手上写字。
我要杀你。
等一场雨
林慕的震惊恐惧和全身紧绷只在一瞬间。
很快他松懈下来,好像刚才的强烈情绪是错觉。
他点点头,心态很稳,“现在吗?”
顾放楞了一下,侧过头看他,就这样看了片刻,缓缓笑起来,“明明我们分开才几小时,为什麽我觉得你的智商突飞猛进?”
“大概是几小时里我质变了。”林慕认认真真回答。
顾放叹了口气,“林慕。”
一直以来,两个人一个逃一个追的,这是顾放第一次叫他名字。
他被叫得心头一突,直觉顾放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重要。
却见那人挑眉而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开玩笑?还是真的天真到相信契约精神?”
“对啊,我只是个孩子啊。”林慕一脸懵懂,“比纯牛奶还纯。”
顾放瞪了他一眼,“……能聊吗?”
“我猜这几个小时你是碰到了什麽事,不过看样子你不準备和我分享了。”林慕端正起表情,“或许你和别人达成了其他协议,但你要真想……”
他伸手摸了摸脖子,做了个“咔嚓”的手势,圆溜溜的眼睛狡黠地弯成一弧,酒窝深深,“你还事先通知我,我不觉得你是这麽好心的人。”
顾放要是有了更好的盟友,会毫不犹豫地对他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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