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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余最近心情大好。

不为什么,他心心念念的主人终于同意了见面,还和他订好了时间,就在这周六下午,具体的地点当天会再通知。年小余对此激动极了,连带着最近几天干活效率都高了不少,社团里的场景设计很快通过不说,连饭也吃得更香更起劲了,有一回甚至在食堂加了五碗饭,到后来打饭的阿姨都惊讶了,说他小体格怎么这么能吃,还怕他积食,心疼地送了他一袋山楂片给他。

因为这种种惊喜,年小鱼觉得,自己这周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当狗顺利、学业顺利、事业顺利——天下还有比他更爽的人吗?哈哈,不可能!

有了这层明媚的想法,年小余便觉得世界真美,连着早上起床洗漱,看见镜子里邋遢的自己都顺眼了几分。

周五,距离和主人见面还有一天。年小余打好菜,刚在食堂里找了个位置坐下,远远地望见林咏来了。

“这有人吗?”林咏说的是问句,却根本没有要年小余回答的意思,“咚”地把餐盘放到了年小余的对面。

年小余正叼着鸡腿,看到林咏来了,还不讲理地要坐在他附近,神情一下有些尴尬。

从上回他俩打电话、林咏说他可能被骗了算起,他们差不多有半个月没面对面地说过话了。

天当然还照旧聊着,年小余一点没变,还是喜欢在网上缠磨林咏,自在地给他讲自己和主人之间的故事,好像生活真就有那么多的乐趣,怎么也吐露不完似的。

而一旦脱离了圈子,到了以“朋友”身份相处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气氛顿时就又变得有些微妙,不再同先前那般亲近,说什么都像隔了一层玻璃。年小余把这归结于自己的原因。他不擅长维系关系,不擅长解决问题。那次林咏说他主人是骗子,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到底伤到了人心,尤其这主人并不是个骗子。尽管这页在年小余那儿已经随着主人的话“翻篇”了,可林咏并不知道。林咏有想要修复他们之间的感情,年小余知道,林咏也知道他知道,可两人到底是谁也没能开口,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半月,仿佛一对生锈的齿轮。

小孩不懂事,大抵就是这幅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咏把不爱吃的花椒从鸡块上挑走,状似无意地开了话题:“听说是要他见面了,恭喜啊。”

顾虑着公共场合,他们谁也没把“主人”两个字说出来,一概用“他”代替,听着像是网恋奔现。

“对啊对啊。”年小余连连点头,把手机举了起来,“他答应见面了,唔……你看!”

林咏随意地瞥了一眼,注意到他的备注:“你过考核了?”

“嘿嘿。”年小余笑着把手机收回去,忽然忸怩起来,“就上次啦……忘跟你说了。那会儿我受不太住,就这样喊了他。”

“他同意了?”

“我事后才想起来问他!他同意了!”

“这样啊。”林咏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年小余摸不懂他的意思,只是看他不像是要同喜的样子,雀跃的心霎时平静了。

似乎又没什么话题可以聊了,他们吃饭。

正是胃口最好的年龄,两个人很快吃完了餐盘里的食物。等要走了,年小余把包端了起来,翻找着餐纸擦嘴,感觉有东西伸了过来,抬眼一看,林咏从口袋里掏了包纸给他。

“给。”林咏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谢谢……”年小余接过纸巾,从里面抽出一张,其他的原样还给林咏。

等那包纸重新落回手里,交接的瞬间,林咏又说:“之前那事儿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贸然猜忌你的主人,不但伤害了他,还让你不开心了。”

年小余指尖一顿。

“没、没关系。”年小余好久没有听过这样正式的道歉,他无所适从,突然打起磕巴,“我、你、你也是担心我……也、也是我没经验……我确实、就、也不是你的问题。”

“……”

林咏瞪着他,五官开始变形。

完了。年小余麻木地想,就林咏那傻冒样儿,腰都弯了,在憋笑,绝对是在憋笑!

“干什么啊!”想到自己连宽容别人都做成这副鬼样,年小余悲从中来,顾念着在食堂,他不敢大声喊叫,只是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不是给我道歉吗?道歉呢!严肃点好吗?!”

林咏再也憋不住乐,转身就跑:“噗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翻篇真的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跑出食堂,年小余靠在宿舍楼下的大树上喘气。林咏就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但他现在没力气追了,林咏大概也没力气躲了。他们缓和了会儿气息,肩靠着肩坐在了树荫里那张熟悉的长椅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二以来,这座城市连着下了三天的雨,气温骤降,似乎标志着漫长暑期的终结。阳光一夜之间失去了暖意,光线透过层层树影下落,浮在人身上,轻飘飘的,感觉不到多少重量。

林咏还在贫:“小鱼你体测根本没认真……呼,累死爹了,怎么这么能跑?”

他一边说,一边解开衣领上的纽扣,聒噪得仿佛初秋的蝉,让人难以忽略他的存在。

年小余觉得自己肺腑都在燃烧,他大口地喘息,如同一辆快要报废的汽车。

“谁叫你笑我——啊!”

“抱歉抱歉。”林咏痞气地笑着,松开了在他头顶作乱的手。

在这一刻,年小余猛然意识到了:不论发生过什么,林咏始终会是他成长的第一位见证,他唯一的老师。他有了这种想法,同时明白这件事一辈子也不会变了。

林咏安静不住,休息好了就要耍嘴:“我说小鱼。”

“啊?”年小余从思绪中转醒,偏头,“怎么?”

“你怎么找到这个主人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小余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弄懂林咏的这个问题。

“就你给的网站,当时我跟人私聊,他让我拍脸照。”

林咏“哦”了一声:“那你运气真好。”

年小余咬着嘴唇,显出些许犹豫。

“也不算吧?捡漏得好。”

林咏惊了:“这能捡漏?”

“我就告诉你哦,”年小余招了招手,知道他要放瓜了,林咏忙把耳朵贴过去,“我之前盯那人好几天了,怀疑是某个大佬的小号,之后才敢问的。”

“这还能怀疑?”林咏说,声量同样放得极小。

“当然能,给你看。”

入圈时,林咏给他推荐了一个小众软件。本来这软件不是专干这事儿的,只是一个半公开的社区,但由于注册繁琐,申请账号还要写三百字的小作文,大多是有社交需求的亚文化人群在玩,几年营运下来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生态圈,各类亚文化的深度玩家大多都在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小余点开APP,登录账号。他的账号很干净,关注的只有主人,林咏的动态被他放在了收藏夹里,方便随时提取。

年小余一同操作,从私密相册里翻出几张图:“你看这个窗帘,还有这个光线,还有这个……这里面的每一张图,都跟这个账号发布过的图能拼上。我怀疑这就是一张图里裁剪下来的。”

年小余用于比对的账号一个是他默默无闻的主人,另一个是软件上有2万粉丝的圈内大手。林咏记得自己还关注了后者,一个S/Dom,跟自己的奴很是契合,主页里有非常多不露脸的调教照片。据说两个人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就搭档了,圈里都猜他们是情侣主奴的关系,再不济肯定比一般主奴要来得情深。毕竟别说在这个圈子里了,现实里任何一段关系,若能维持五年以上,肯定会迎来一层质变,要么是拆伙,要么是永恒。

“我嘞个互联网福尔摩斯啊……”林咏咂舌,接过年小余的手机,两眼在年小余整理出的比对图上来回地扫,“还真对得上,真有你的,这都能捡!”

年小余被他吹得不好意思:“嘿嘿,运气运气。”

“美得你吧。”林咏怪里怪气地说,把手机递还给年小余,“不过他不是不多奴吗?转型了,还是终于掰了?”

“这个……我怎么知道!”年小余双手合十,转过身给林咏鞠了个大的,可怜兮兮地请求他说,“我都没敢告诉他我好像知道了他大号。现在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二个知晓这秘密的人了,一定、一定、一定记得保密,千万别说漏嘴听见没!”

“你呀……”林咏摇头,“我又不认识你主人。”

“那你发誓不告诉他!”

“我——发——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咏被缠磨烦了,心里清楚不按年小余说的去做他就能闹个没完,拖着声调完成了誓言,给人非常不真诚的感觉。

年小余满意了:“谢谢林咏!”

“孬样。”林咏槽他一句,“对了,你明天不是有团活吗?跟他约的什么时候?晚上回来吗?”

年小余叹气:“不知道呢,光开会就不知道要开多久,还有林林总总的,不知道。”

“那你们……”林咏欲言又止。

“事到如今,只能相信了!”年小余双手再度合十,他紧闭着眼睛,用最恢宏的语气说出了最迷信的一番话,“求耶稣如来阿门老祖开眼,信男年小余愿用平时成绩换社长大人早点放会!”

林咏抓狂:“不要用那么重要的东西许愿!考虑一下组内我跟你是同分好吗?!”

周六社团例会,年小余拖延着到了活动室,不意外地坐到了后排。

到前边搬椅子的时候,后勤组长张冬华问他:“小鱼今天到的怎么这么晚呀?”

“嗯,午睡得有点晚。”年小余支吾地说,把椅子抱到后排,反手拿出手机,飞快地扫了一眼屏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晚上,他跟主人打好招呼,说了自己晚上肯定有空,方便的话或许能一起吃个晚饭。到现在主人还没回他,估计是在忙。

年小余扫兴地把手机收好。台上副社长在点名,年小余完全提不起精神应对,只是想:忙成这样,他和主人今天真能顺利见到面吗?

周围人在小声嘀咕,讨论今天怎么没看到社长。年小余垂着脑袋,为不能属于自己的时间伤神。

讲台上,副社长试麦:“各位安静一下。”

电流音把场下叽叽喳喳的闲聊完全盖了过去。

副社长说:“今天我们特别邀请了一位你们的学长,曾经也是我们戏剧社的,目前在导演系读大三。之前两届大广赛上他都获得了一等奖,并且主持拍摄了我们学院的宣传片项目,在视频网站上有百万播放。未来一个月,他会来协助我们戏剧社的工作,大家欢迎。”

掌声雷动。年小于无精打采地混迹其中,随手拍了两下。

门口,一个身材高挑、穿着修身的灰色羊绒大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进门时,台下的欢呼声更大了,隐约还能听到“卧槽”、“有帅哥”的动静。

年小余没兴趣了解什么帅哥,在他眼里,主人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了。他不需要认识别的帅哥。和他们不同,他没有求偶的必要。他又不是无主的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小余满心眼里都是主人,没有留意到来人什么时候站上了讲台,又如何把躁动压了下去。

“大家好,我叫徐以。”

熟悉的声音如电流般穿过脑际。年小余错愕地抬头,

不会错的,这是他听过一次就不可能忘记的声音,是哪怕隔着手机,因为电子传输而失真也不可能错认的声音。

“很荣幸认识大家,我叫徐以。‘徐’是很常见的双人旁的那个‘徐’,‘以’是‘以前’‘以后’那个‘以’。大家应该都是我的后辈,之后叫我徐学长,或者干脆叫我徐导也行。”

后一句当然是玩笑话。

气氛霎时间活跃了。徐以站在台上,站在一片光里,坐在后排的年小余被白炽灯晃模糊了眼睛,看不清他的神情,却很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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