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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圣人,下周有空吗?”

咖啡店里,张冬华笑得像个苍蝇,搓着手跟对面那位帅哥商量:“你要是没事,就回我们社里看看?有几个苗子不错的,到时候给您拍电影也用得上是不?”

徐以不为所动,一味刷着手机,别说答话,连眼神也懒得给他。

虽然早就对这人不报有什么指望,张冬华的脸皮厚度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试问普天之下还有这样的人吗?明知道他跟他们社长闹得很僵,到最后他都直接退社了,还是穷追猛打,一点铺垫都不给,直接要他回去!这根本不是情商问题。有这脸皮,未来干销售一定能日进斗金。

徐以腹诽话说了一箩筐,面上却装出一副冷脸,不打算声张。

看到徐以丝毫不给反应,张冬华死缠烂打,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意思:“也不要求多,就跟他们见个面,然后指点一下。你不在了有所不知,这群人跟我们那会儿,没法比!一个月了,这连基本的走场都没学会,你说以后我敢让他们挑梁吗?谁都知道你最会调教人了,就跟一场戏,学好了我准不找你!我张冬华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边口若悬河,一边还配合着激烈的肢体动作,在提到“驷马难追”的时候用四根手指拍了拍胸脯,好像这么做能为他增加一些信度。

——不是,唬谁呢?

在这样一个活宝面前,脸再瘫的也绷紧不住了,更别提徐以本就是个爱玩闹的人。他一时没忍住,鼻子里喷出点气来,仿佛一辆快要启动的蒸汽火车。

不能笑。

徐以抬手遮掩,被张冬华抓了个正着:“哈,你笑了!”他说,“这是有戏的意思对吧?你想想呗,跟你五分钟。五、四、三——”

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张冬华从五分钟到五秒钟的倒数,徐以的思绪突然跑偏,想起了另一个人。

“我当真了。”

那人也是这么聒噪、强硬,习惯用最天真的语言说霸道话,让人毫无办法。自称是狗奴,怕不是一只比格。

张冬华就是比格二号。

徐以松活了下肩膀,手机倒扣拍到桌上:“没有商量。”

张冬华:“所以……啊?”

“啊什么呢,社里面的事情我早不管了。”徐以懒懒开口,声音里听不出起伏,“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早掰了。”

徐以和张冬华原先都是校戏剧社的成员——前成员。

徐以是学导演的,所属专业在戏剧社各学院中算大帮,因此徐以进社就能跟着社长学习,当年是作为接班人在培养。张冬华化学院出身,进戏剧社纯是因为爱好,喜欢演戏,偏偏硬性条件有限,台下活干得比台上多,因为热爱也就坚持了下来,现在是后勤组组长,在社里算个小官。

徐以是在戏剧社管理层换届前突然退社的。

除了现任社长,他们谁也不清楚徐以退社的原因,包括社里最热心肠的张冬华,看到消息时人还是懵的,过好久才想起来找徐以问询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冬华】:兄弟你说句话啊?

【张冬华】:虽然也不是不行,但这个节骨眼,都准备给你提一把手了,你就跑路啦?

徐以秒回。

【徐以】:没什么,就是单纯太浪费时间,没意义。

这理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骗人的——真觉得社团占时间的,要退早退了,哪里会专门等到管理层换届时再退,操行分还要不要了。

最后只猜是派系斗争,徐以没斗过现任社长,干脆撂担子不干了。

徐以旧事重提,就是婉拒的意思:“……总之,你这样做,考虑过过他的感受吗?社团里面出问题,不相信现任社长能解决,反而是急哄哄地去请一个外人帮忙,那他成了什么。”

“什么外人不外人的,你来过不就是自己人了。”发现徐以有了几分松口的想法,张冬华顺杆上爬,“别在意社长,他叫我来的。”

又是一件意外的事。徐以惊讶:“他叫你?”

“对啊。”张冬华点头,“他说你最能调教人,这事儿你解决最靠谱。”

“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为何,在知道这一切都是现任社长的决定以后,徐以的抗拒不再坚定。他偏过头向落地窗的一边,也不说话,只看上去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也没想。

张冬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来都来了,跟我说句实话:你俩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徐以:“不是都传了吗?导演和编剧抢主动,编剧赢了,导演退出。就这样。”

“我不信。”

张冬华支着脑袋,慢斯条理地跟徐以分析:“真路线分歧肯定不跟你们现在这样,要么重归于好,要么老死不相往来,没有第三种模式。你们这样跟刻意划清距离,又藕断丝连着,像是舍不得对方真离开了一样的态度,绝不是散伙人。”

“说真的,”张冬华越想越觉得有理,“不会是分手了吧?”

这结论让徐以笑出了声:“我说‘是’你信吗?”

“不信,你肯定框我。”

可惜。徐以暗暗想着,掩饰一般抿了口已经冷掉的咖啡。

徐以嗜苦,点的一般都是纯咖,冷却后有一股辛辣的酸味。徐以喜欢这样的味道,这会让他想起某个人给他的感觉,想起那个晚上,他们的最后一场调教。

“以后就不见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昏黄的光线里,一个人一面说,一面披上外衣,把身上难堪的痕迹全遮掩了过去。

鲜红的鞭痕,如同生长的荆棘,被一块白布盖住,仿佛一场葬礼。

徐以看着他下床,看着他离开。他静静地坐着,在空荡的房间里呆了很久。

很少有人知道,徐以是一位BDSM爱好者。他曾经有一个搭档,两个人不离不弃,从高中到大学,相处了足足六年。现在这搭档是戏剧社的社长,整个文学院捧在心尖上的宝贝。

徐以是天生的Dom,从小他就对周围的环境表现出了超于常人的掌控能力,并且引以为傲,可社长却不是一个适合被掌控的对象。高中时,他是因为爱徐以才甘愿俯身为奴,现在他不爱了,离开也是必然,徐以对此也表示理解。

他们之间的尴尬,并不来自于主奴关系的解除。社长并不在意自己曾经跪过徐以,分手的晚上,他只问了徐以一句:“能不能告诉我,在脱离了我们调教的情景,脱离了这些所有的‘游戏’以后,你还在意过我吗?”

当时,徐以沉默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意吗?肯定有的。社长是他的Sub,而关爱Sub在徐以这儿几乎等同于责任。他回答,因为他的在意并不是那种在意。他知道社长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回答,而且恰恰是因为知道对方的心意,他才没法贸然给出答案。他不想在这最后的时刻让他伤心。

“我知道的,你就是这样温柔的人。”社长叹了口气,“但是徐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沉默有时就是回答。不管怎样,谢谢你没有骗我。你没有让我觉得这六年来我的青春、我的热情全喂给了狗。”

分开是他们共同的决定,两个人对此都很豁达。可以说,徐以和社长之间没有嫌隙,甚至在摆脱了“主奴”这层身份之后,他们的关系比以前更加亲近。

正因如此,他们才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远离。徐以退社,社长也默契地非必要不再找他。

成人世界里,体面比什么都重要。然而在两位有过六年调教时光的主奴之间,体面恰恰是最难以维系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冬华听见纯咖就牙龈疼,这会儿盯着徐以,看他不声不响地把一杯纯咖全喝下去,总觉得自己也闻到了那液体的苦味,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妈的,我就是佩服你这张嘴。”张冬华使劲搓着胳膊,“算了,不答应就不答应吧,我到时候跟江放青说声。哎,可惜了这批演戏的虽然不行,但做幕后的有几个人才,尤其是那个叫年小余的,听说是艺考第一进来的,作品我都看过,确实牛逼,本想说你要不培养一下,到时候毕设连设计都不用找了……”

江放青就是社长的名字,一个把徐以作为初恋,跟他搭伙了六年的奴隶。

好久没从别人口里听到这个,徐以有些恍惚。等张冬华这张嘴越抖越多,又听到了另外一个重要的名字时,他乍然回神:“你说什么?”

“啊?”张冬华不明所以,下意识地指着嘴回忆,“我说‘本想说你要不培养一下,到时候毕设连设计都不用找了’……”

“上一句。”

“‘尤其是那个年小余的’?”

张冬华一脸懵,不清楚徐以要他重复这些作甚。

从张冬华口中听见“年小余”这个名字,徐以发现自己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沉着。他抄起手机,飞快载入好友名单,戳开最顶上那个备注为“A小鱼”的人的对话框,从头像进入名片页面。

不至于这么巧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着,点进了A小鱼的朋友圈。

或许是隐私感强,小鱼的朋友圈开启了仅三日可看。

徐以是个不怎么刷朋友圈的,偶尔兴致来了想看看这位上赶着给他当狗的人生活如何,能得到的总是白纸一张。

幸运的是,昨天A小鱼正好发了一条。

【A小鱼:社团里的工作好多!江社长太温柔了,谢谢陪我改稿到这个点。[大哭][大哭][大哭][配图]】

【江放青:陪这么努力的小鱼很值得[抱抱]】

【A小鱼:[高兴]】

徐以:“……”

世界真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年小余最近心情大好。

不为什么,他心心念念的主人终于同意了见面,还和他订好了时间,就在这周六下午,具体的地点当天会再通知。年小余对此激动极了,连带着最近几天干活效率都高了不少,社团里的场景设计很快通过不说,连饭也吃得更香更起劲了,有一回甚至在食堂加了五碗饭,到后来打饭的阿姨都惊讶了,说他小体格怎么这么能吃,还怕他积食,心疼地送了他一袋山楂片给他。

因为这种种惊喜,年小鱼觉得,自己这周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当狗顺利、学业顺利、事业顺利——天下还有比他更爽的人吗?哈哈,不可能!

有了这层明媚的想法,年小余便觉得世界真美,连着早上起床洗漱,看见镜子里邋遢的自己都顺眼了几分。

周五,距离和主人见面还有一天。年小余打好菜,刚在食堂里找了个位置坐下,远远地望见林咏来了。

“这有人吗?”林咏说的是问句,却根本没有要年小余回答的意思,“咚”地把餐盘放到了年小余的对面。

年小余正叼着鸡腿,看到林咏来了,还不讲理地要坐在他附近,神情一下有些尴尬。

从上回他俩打电话、林咏说他可能被骗了算起,他们差不多有半个月没面对面地说过话了。

天当然还照旧聊着,年小余一点没变,还是喜欢在网上缠磨林咏,自在地给他讲自己和主人之间的故事,好像生活真就有那么多的乐趣,怎么也吐露不完似的。

而一旦脱离了圈子,到了以“朋友”身份相处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气氛顿时就又变得有些微妙,不再同先前那般亲近,说什么都像隔了一层玻璃。年小余把这归结于自己的原因。他不擅长维系关系,不擅长解决问题。那次林咏说他主人是骗子,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到底伤到了人心,尤其这主人并不是个骗子。尽管这页在年小余那儿已经随着主人的话“翻篇”了,可林咏并不知道。林咏有想要修复他们之间的感情,年小余知道,林咏也知道他知道,可两人到底是谁也没能开口,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半月,仿佛一对生锈的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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