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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又是谁?”陈彦徽一边画人物速写一边问,“你告诉我,我帮你把东西给他还回去。”

秦戒之惊讶地看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说:“是我哥。”

陈彦徽意外地语塞住了,笔下画歪了人的嘴巴,半晌后尴尬地笑两声缓和气氛,说:“原来是你哥啊,难怪你这次和以前不一样,收到礼物还挺高兴的。”

秦戒之仔细观察着贺慎安千里迢迢寄送过来给自己的水晶天鹅,翅膀上羽毛的细节颇多,很是灵动。纤细修长的天鹅颈弯曲成一个完美的弧度,天鹅低头看着湖心,优雅而沉静。

天鹅虽美,但是设计图稿要耗费许多心思,切割和打磨天然水晶更是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秦戒之想着贺慎安那双骨节分明,修如翠竹的手,真担心他会因此而受伤。

陈彦徽画钝了铅笔,没找到自己的小刀,就借秦戒之的美工刀削铅笔。削了两刀,他就十分难受,觉得这刀锋好钝,刀尖还缺了一块,就好像这刀已经被人暴力地使用过了成千上万次。

陈彦徽用这把钝刀削铅笔很费劲,可是他又没有别的刀使,就只好继续硬着头皮拿这刀削铅笔,又削了三刀,没想到刀片竟然直接断掉了。

泳池

犀山暴雪,寒冻砭骨。

画室在十一月的最后一天给学生放了假,几乎所有人都回了家。校园里触目皆白,霜衣覆叶,雪地上鲜有脚印。原本比沙丁鱼罐头还拥挤的教室一下子人去楼空,只有各种画具寂寞地留守在原地。

秦戒之那晚在雪地站了许久,还没有戴围巾,回画室后咳嗽了几声,他自己不在意。可是第二天一睡醒,喉咙里面就像卡着一块刀片似的,疼涩得要命。

身体酸乏加上头昏脑涨,秦戒之不想再受一个多小时车程的颠簸,于是放假这天就没有回家。他歇了画室的集训,一整天都在宿舍里睡觉。

中午妈妈打电话来,听到他说一句话咳嗽一声,心疼得不得了,说要来犀山接他回家。秦戒之躺在被子里,努力忍着咳嗽说西陵到犀山的路上都是暴雪天,开车很危险,叫她不要来。他说自己就是偶尔吹到风,着凉生病,睡一觉就好了。

萧如音最后只能作罢,绸缎一般清韧的声音在电话里忧心忡忡,说:“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既要按时吃药,也要好好吃饭。这大雪天能把人的手指头给冻掉,你可千万不要再跑出去让风吹着自己了。”

“嗯嗯,我都记住了,妈妈你放心吧。”

妈妈那头总是有瓷器叮叮当当的声音,好像是在吃午饭。她说完后电话里的杂音爆发了三秒钟,然后出现了贺嵩乔的声音:“戒之?”

秦戒之干燥的嘴唇微微翕动:“爸爸……咳……”尽管他极力地忍耐,但是咳嗽还是无孔不入地从他肺腑深处洩露了出来。

贺嵩乔听他隐忍地咳嗽,悬着心问他:“有没有去医务室挂过盐水?”

“挂过了,医生还给我开了药,叫我回宿舍休息。”秦戒之被汗沾湿的指尖攥在被角里,沉甸甸的脑袋陷进枕头里,脖子软绵绵的完全没有支起来的力气。

贺嵩乔听到小儿子说挂过盐水了,总算稍微放心了一点,但也始终不能完全放心。可他的担忧和心急不会浮在话语里,他也没有在电话里对秦戒之说很多安慰的话,最后说:“其他事都可以暂时不用做,等病好了再说。”

打完电话,秦戒之在窗帘拉紧的漆黑宿舍里缓慢地翻了个身,背对外面、面对着墙侧躺睡觉,被子几乎蒙过头,人只穿了件单薄的衣服,裹在被子里面热烘烘地发汗。

舍友几乎都回家了,夏羿在画室,这个时候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除了能听到外面狂吹不歇的风雪声,屋内全是他剧烈的咳嗽。他贴着一股闷热迷迷蒙蒙地不知道睡了多久,不算安稳,最后忽然被一段细微的开门声给惊醒。

微张的双眼被从外面射进来的光亮给晃得模糊晕眩,渐渐地从光里走出来一个瘦削的少年。他握着门把走进来,很快就又把门关上了。

“咔哒。”像个终结明亮的休止符,宿舍里重新变回漆黑一片,进来的人却没有开灯。

秦戒之不想和夏羿说话,在被子里轻轻翻动,继续睡觉。

夏羿听他一直在床上咳嗽,就走近到他床边问:“病这麽严重,怎麽不去医院?”

“咳咳咳……”秦戒之没想到夏羿会来关心自己,而这份关心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他更觉得是后者。

“我吃了药头很晕,现在只想睡觉。”秦戒之背对着夏羿,声音沙哑地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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