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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央是巍峨金身的释迦摩尼,和尚、香客、义工们像蚂蚁一样围绕在祂脚下,他们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尽管有人衣着华丽,有人轻装简行,但是每一件衣服都被认真而熨帖地穿在身上,它们干净整齐、不染纤尘。

头顶盘旋的线香烟火缭绕,无数豆点般的烛火跃动出一片华丽的光晕,其中有人在诵读经书,有人在敲木鱼,有人在整理贡品,有人在顶礼膜拜……

秦戒之咬下一口素鹅,沿着朱红的香案左侧望进去,看见爸妈哥哥正和淳悟法师站在一起,从容有度地聊着天。

咦?

除了他们以外,秦戒之还看见了一个熟人——

肆秋哥今天也来参加法会了啊。

秦戒之嚼着香喷喷的素鹅,目光恰好和站在殿里的梁肆秋触碰到了一起。梁肆秋浅眸流转,对他莞尔一笑,跟春风似的。

秦戒之被春风一拂,心情变得很好,几口就吃完了一大块素鹅。

他想到今天是周末,香客都来庙里拜佛观礼了,那麽学生也同样都放假了,他自己陪着爸妈在寺里小住走不开,但是可以叫朋友来寺里玩啊。

于是他兴沖沖地在手机里撺掇陈彦徽来棠善寺,陈彦徽不难约,秦戒之没说几句他就答应要来了。

约完了他,秦戒之觉得人还不够,得再约几个,于是他又接着给陆云旗,还有祝书慈发微信。

祝书慈周末在道馆练弓道,和美术集训一样,弓道训练的时间久了也很枯燥乏味,所以秦戒之约她来棠善寺,她没想多久就答应了。

唯独一个陆云旗,这个最应该来的人,如今却做起了新娘子,任凭秦戒之怎麽叫他他都不愿意来。

真是奇怪了。

陆云旗他以前可是个人来疯呢,从小跟着他那个天南海北地做生意的爹学了不少江湖气,和谁都能唠两句,看见条狗都能问它今天吃了几顿饭。

现在有人一起玩,他居然能不来?

秦戒之在犀山被关了近一个月,许久没和他联系,不知道他的近况如何。难道是缺胳膊断腿了,所以不敢见人?

秦戒之给他打了视频,却被他转接成了语音,喘着气问:“干嘛?”

秦戒之一愣,问:“你声音怎麽变成这样了?还有你在干嘛啊,这麽喘?”

“跑步呢。”陆云旗喘着说,声音里有风。

秦戒之觉得他声音变了好多,他以前的声音厚,像他肥胖的身体一样,可是现在听起来却很薄,甚至薄出了锐气。

没见过陆云旗的人,此刻光凭他的声音,大概会觉得手机那边的人应该是个削薄而锐利的少年。

察觉到此番变化,秦戒之马上明白过来了,陆云旗这人原来是在忙着减肥啊。

他有点好奇陆云旗现在究竟变成什麽样了,于是软磨硬泡地叫他来——

他说他们俩都好久没见了,难得他从犀山被放出来,不得见一面?不然等他一回到犀山去,再见面就不知道是哪个猴年马月的事了。

他又说,棠善寺的西府海棠全开了,你不是爱好摄影嘛?把相机带来拍照呀。

他还说,今天寺里举行法会,他爸妈来了,他哥来了,连肆秋哥都来了,大家都在这,这麽重要的时刻,你真不来?

陆云旗一直沉默听着,这时开口问了句:“肆秋哥也在棠善寺?”

“是啊,我亲眼看到的。”

陆云旗又沉默了一阵,似乎是在考虑和下决心,终于他说:“好吧,我来。”

秦戒之在棠善寺没等多久,几个朋友就陆陆续续地都到了。

第一个到的是陈彦徽,他戴着眼镜,斜挎着包,皮肤晒得比较黑,整个人又高又瘦,像根紫皮甘蔗似的,在人群中很好认。

第二个到的是祝书慈,长发编了两条麻花辫垂在肩上,背着她的弓,蹬着长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夏天和她待在一起比吹空调还管用。

陆云旗是最后一个到的,秦戒之将信将疑地走到他身边,观察着这个戴着黑色渔夫帽,挂着相机的少年,叫了声:“二表哥?”

陆云旗点点头,叫他:“表弟。”

秦戒之睁大眼睛,张开的嘴巴一时半会儿合不上。

他的二表哥真的瘦了好多好多,一个月前他还是个没脖子的胖子,现在不仅有脖子了,还有了腰。肥肉统统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浑身利落的线条和肌肉。

“……你属月亮的吗?”秦戒之惊叹道,“一个月变化这麽大。”

进入青春期后,陆云旗抽条比秦戒之狠,这时已经比他高半个头了,他看他时需要微微低头。他说:“月亮有我变化大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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