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aki爸爸,你能不能帮我……”葵犹豫了下,怕难为牧这个大男人就闭了嘴,这个时候牧恰好点开了家庭视频会议窗口。
“什麽,葵酱她怎麽了,大姨妈?她不是只有12岁吗,这麽早?”仙道一头雾水。
“你以为呢,20岁才来吗?!”藤真白了一眼,快速收拾笔电和宣发打样,盯住屏幕摄像头说,“Maki,你去楼下便利店看看有没有卫生棉条!”
牧点点头,正要退出聊天,仙道忽然插嘴道:“我们四个男人不是最合适的人选,葵酱需要女性引导,我去搬救兵!”
于是十分钟后彩子拎着大包小包敲响了门,正好与牧正面撞见,同样满满当当的几大袋,两人均是一愣。
“哎呀,买这麽多TAMPAX棉条干嘛,葵酱是新手,算了算了,大男人什麽都不懂!”彩子嫌弃地推远了牧采购的几大袋。
牧挠着头嗫嚅道:“我哪懂这个,不就是听健司说的嘛!他说要买棉条,我怕不够还跑了几条街……”
“喂,请问他有用过棉条吗?你们几个要怎麽给葵酱做示範?!让开让开,亏你们还算机智让我出马。”
刚中气十足吐槽完四个“没用”的男人,隔着门与葵对话,彩子声音立马温柔得要滴出水来:“葵酱,阿姨进来教你好不好?”
一场“成长的烦恼”危机安然度过,彩子又絮絮叨叨叮嘱了葵,其实她完全不必再操心,流川和藤真早就把生理期注意事项整理成了几百K的文档。
“谢谢彩子阿姨!”从不主动抱人的葵紧紧环住彩子的腰,她羡慕宫城翔太有个好妈妈,反过来翔太倒是嫉妒她那四个爸爸,五个人正好凑一支球队。
牧揉了揉她的头,怀着歉意道:“对不起啊葵酱,爸爸太笨手笨脚了,让你受委屈了,想吃什麽呢,我给你去买?”
“黑巧克力!”葵朝他吐了吐舌头,却被彩子摁住手,“生理期吃太多巧克力对女孩子不好啦”,原来禁忌这麽多啊……
从往事中拉回神,葵听到背后有人唤她名字,扭头才发现是流川,他立在风中像棵罕有的冷杉,她喃喃道:“爸爸……”
若不刻意提起,很难想象当年风华正茂的文学院教授,如今已是年过半百的大叔,只是岁月待他太温柔,连皱纹都隐匿于时光背后。
流川眼眶微微泛红,上前抱住女儿单薄的身形,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发芯,轻轻说了句,“对不起,是爸爸不好”。
Anahata未击之音
牧很想再喂Sora吃点东西,可惜狗子耷拉着眼连“呜呜”声都发不出来,侧躺姿势看起来非常可怜。
也许预感到了最后告别时刻,藤真向画廊请了假,特意留下来专心陪牧和Sora,他深知就某种意义而言,Sora忠心耿耿多年守护是治好牧患得患失疑心病的解药。
“去年膝关节手术后,没怎麽见它活蹦乱跳过……”牧语带伤感,就算Sora已是超高龄的现实摆在面前,还是一味抗拒着告别,藤真微微叹息抚平他没睡好翘起的几缕头发。
“自然规律,有什麽办法呢,我们也在一天天老下去,说再见早晚而已。”藤真觉得这个时候煽情反而会雪上加霜,适度抽离是好的,丈夫看起来大男子主义实则心肠偏软,岁月更是催化剂。
不知怎地,Sora瞬间有了些力气,费劲将脑袋枕到牧的脚边,眼神灰扑扑的却又透出点奇异亮光,原来是回光返照,看得牧愈发难受了:“现在开始理解为什麽有安乐死这件事,总比直面衰败来得人性化。”
藤真托腮沉思了会,摇头反驳道:“那是对自然规律的违背,万物生来为了感受美好与残忍,不能只享受完美好,然后毫无负担痛痛快快走吧?”
“有时候你理性得可怕,却又正确得可怕,真令人讨厌啊。”话虽如此,牧的目光中眷恋挥之不去,大概与眼前情形相衬,显得格外落寞。
“再讨厌也摆脱不了我啦。”藤真从背后拥住牧,下颌抵在宽厚肩背上,他喜欢牧永远温热的身体,在寒冬足以抵御外界凄凉的冷感。
他们相互依偎着照顾Sora走完最后一程,不知不觉已到傍晚时分,饑肠辘辘唤醒了两人迟钝麻木的神经,藤真站起身来说:“你再陪它一会,我去做拉面,晚饭将就下行吗?”
“你厨艺明明进步神速,为什麽要说这麽没自信的话。”牧浮现出久违笑容,在一场心碎告别之后恢複元气,如今他有藤真,没什麽好怕的。
婚后藤真进厨房的次数从起初屈指可数到后来频频光顾,似乎发现了烹饪的乐趣,又或许从无休止的工作摆脱出来后,选择一种更宜家松弛的状态,“你做来做去还不是那几样,吃十多年都腻了好吗!”嘴上照例不肯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