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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来了藤真,却还不知道如今藤真生命中出现了另一个人,确切讲,早就出现过了。

当藤真忆起关于三井的来历,命运齿轮有所停滞,又以重新定义的速度推进着,任何人没有察觉到此间的影响,犹如蝴蝶效应。

Chirimiri如雾雨丝

藤真坐在往常那家咖啡厅解决晚餐,这天店内空蕩蕩的没什麽人,他粗粗扫了一眼小黑板上的today’s special,纳闷为什麽连岩烧乳酪吐司都不见了,只剩下braised brisket toastie(炖牛肉馅三明治)。

“搞什麽鬼,又想涨价吗。”藤真忽然对花里胡哨创意菜单抱持莫名反感,不是名字越洋气东西就越好吃,十有八九要踩雷,此刻他只想随意填饱肚子而已,要为不太感冒的食物买单分明提不起劲。

纠结间隙,从后厨转出一个熟悉身影来,双手撑着吧台好整以暇地劝他点点看:“还没试过,先下定论太武断了吧,本店专供给尊贵客人试尝,怎麽样?”

又是三井,哪里都有他。

藤真双手环抱在胸前,背脊稍稍后仰有意拉开距离,似笑非笑地说:“你不好好做西班牙菜,跑到这里来做什麽?”

“话别这麽说,一时兴起对咖啡厅简餐改良有了想法,据说你很讨厌原来岩烧乳酪吐司软趴趴的口感,我把那位厨子赶走了,亲自为你研发的三明治。”

三井立马端来一碟大小适中的“特供”,别出心裁在吐司上面摆了朵明黄色的金鱼草。

原来是金鱼草啊,藤真有些愣住了。

小时候庭院很常见的花卉,一簇一簇的,那个名字带“寿”的小男孩总是摘下来,恶作剧般给藤真戴在发间,嬉笑着称他比女孩子还好看,长大了要不要嫁给他当新娘,然后被藤真追着满院子跑。

“你终于想起来了吗,健司?”三井凝神望进他的眼眸,试图从陌生面目下发掘出最初的记忆,他知道藤真看似健忘实则念旧,一道疤痕,一朵金鱼草,就堪堪将心事露底了。

藤真先是不语,摆弄了会儿面前的刀叉才答道:“阿寿,我们多久没见了?”

“大概,很久了吧,久到你需要花这麽长时间才记起我……”三井下意识仰头摸了摸脖颈后面,舒出长长一口气,脸上恢複了淡如雾霭的笑容。

“趁热吃吧,应该不会令你失望的,毕竟试验了十来次,比做至尊海鲜饭还认真了。”

藤真低头咬了一口三明治,发现对方将美乃滋酱替换成了秘鲁鳄梨酱,牛肉炖得很软烂,配上卷心菜格外爽口,确实是自己很难抗拒的口感。

三井没再多说什麽,单手托腮静静看他小口吃完,儿时就觉得藤真吃东西特别文雅,慢条斯理不像有饿狠了的时刻,对了,有点像警惕风吹草动又呆萌的小松鼠,虽然他不龅牙。

藤真擦了擦嘴,发觉口有点干,忘了配咖啡或果汁,却被三井推了一碗糊状的东西过来,仔细一看是porridge,紫米粥。

“咖啡厅出现这个不会违和吗?”藤真好奇反问着,勉为其难舀了一勺入口,除了紫米居然还有香蕉花生米,整碗大杂烩透着拼命养生的中年人气息是怎麽回事。

“你胃不好。”三井开始言简意赅,他懂得在哪句话淋漓尽致,又在哪句话适当留白,这些年来不知不觉成为拿捏分寸的高手。

藤真垂眼不再看他,盯着紫米粥心头有一阵酸涩泛过。

从小胃口就不好,没经过好好调理,妈妈终日沉浸在悲郁中难以脱身照顾他,仆从又学会了势利眼冷漠相待,可怜的小少爷经常饿过了饭点,落下了不太严重却也麻烦的胃病,直到现在还是时好时坏烦扰着。

那时只有阿寿会时不时塞过来零食,叫他不要一味忍痛,恶狠狠学着大人样子诅咒世人凉薄,骄傲如藤真是不屑参与诅咒的,但深深记住了阿寿护着他的曾经。

相隔几十年,眼前的三井还是当初那个无猜的阿寿吗。

明明对方主导的是温馨忆旧,藤真心中莫名警铃大作:他应该是故意勾起我回忆的,以一种既不逾越也不施予人情负担的方式,表面上看是最俗气的献殷勤,内核却是唤醒我年幼时的无助与感激。

藤真明白,防御值过高是本能作祟,他无法不质疑眼前这个面目暧昧不明的男人有何动机,哪怕实实在在被那一点点温情体贴所感染,“不该那样揣测他”成了僞命题。

尽管三井对藤真活跃的内心戏一无所知,对方心存猜忌是他不指望短期内化解的,他只求一个接近的机会,相处,交谈,对视,传情达意,点到为止,况且对方确实是他心底最柔软的存在,恋慕一个人的憧憬惆怅,足以令他日渐僵硬的心回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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