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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花瓣跌落得七七八八,已有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传入她的耳鼓。
她闭上眼,她只求多给琥珀争取一些时间。
什么都不去看,不去想,就好了。
然而忽然之间一袭柔滑的披风裹住了她,将她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她撞在一怀胸膛里,那是一片紧绷硬挺的肌肤。
有些熟悉。
她蓦地睁开双眼。
第47章
陵渊还活着,还在凝视着她。
“你说的狠心,是对自己狠心吗?”他眼中的心疼溢了出来。
嘉恪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盯着他看了半晌,说道:“你活着。”
陵渊点头:“活着,安心。”
他将她笼在身后,面罩寒霜地看向高台下众人:“今夜之事,本座不想在外头听到一个字。若听到了,诸位就去缉事司找自己的眼珠子!”
众人对缉事司自是噤若寒蝉,当下俯首称是,连称不敢。北戎使臣舒穆罗嚷嚷起来:“嘉恪殿下还没跳完,陵督公你这是何意?”
陵渊并不理会他,只吩咐宫人送众人出宫,沈放亲自去安排舒穆罗等人。
嘉恪抓着陵渊腰肌的衣衫,紧紧抓着。陵渊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别怕,什么都别怕。”
嘉恪摇头:“熊鸿锦,他在北戎使团里!抓住他!”
陵渊并无意外,拍了拍她的肩:“放心,他跑不了。”他揽着她往高台下走去,“先回去休息,你受委屈了。”
“不,要抓住熊鸿锦。”嘉恪念着这句话,凝视着陵渊,“我要看见他被抓住!”
连“孤”都顾不上自称了。
陵渊知道嘉恪此时非常慌乱,却还在强撑。他揽她揽得更紧了些,点头:“放心,一定能摁住他,之后交由你处置,缉事司紧着你用。”他温软地劝慰她,“至少先下去,换你喜欢的衣衫,再喝口热茶,好吗?”
嘉恪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着了件披风依偎在陵渊怀里,一惊之下推开陵渊,却被他又拢进怀里,直接带着往台下走,见嘉恪有些犹豫的样子,他对周围听令的宫人使了个眼色,立有数十个宫人围了过来,很快围出两道人墙将他二人保护在其中,一条人墙之路直通风华无双宫。
这些宫人训练有素,都是背对着他二人的。
陵渊将嘉恪打横抱起,又稳又快地向着风华无双宫走去。
嘉恪想拒绝,却又没说出口。她看向陵渊,坚毅的下颌线正对着她,像是诉说着他绝不会放下她的心意。
她抬手想去摸那下颌线,却蓦地发现自己手中一片血红。
“陵渊!”她叫起来,“你——”
他低头看她,眉眼温柔,却轻轻摇了摇头。
她明白过来,不能说他受伤,以免宫中及朝堂人心浮动。
“放我下来。”她见他不理会这句,用了命令的口气,“放下孤。”
他将她抱得更近了些,凑在她耳边绵软地说道:“还是前一句好听些。”
她又气又急很想捶他,但此时根本不可能下手,就挣动着要他放下自己。没想到他抱得更紧了,喘息不匀地说道:“再动,我的伤口就裂开了。”
她果然立即不动了。
他低头看她。
她如此乖顺地蜷缩在他怀中,还是头一次。
没有张牙舞爪,也没有故作冷漠,更没有拒人千里。
一想到她这般听话是因为担心他的伤,陵渊弯起的唇角就没有折下来过。
一路将嘉恪抱至风华无双宫内殿,陵渊才放下她。
“快传董承过来!”
“为殿下沐浴更衣。”
他二人一同吩咐出声,彼此都愣了愣。
陵渊笑起来,让宫人先伺候嘉恪去沐浴更衣,宫人上前打算伺候嘉恪,没想到她对宫人恼怒道:“放肆!没听到孤说先传太医吗!”
那宫人立即跪下了,又有宫人小跑着去传董承。
陵渊含笑看着嘉恪:“可放心了?”
嘉恪眸中愠怒地盯着他,对其他宫人命令道:“都退下。”
宫人们极快地退了出去,陵渊有些不解地看着嘉恪,她命令道:“脱掉。”
陵渊含着笑意挑眉:“这不好吧?”
嘉恪已是不耐烦至极:“我让你脱掉!”
没有“孤”,也没有“督公”,只是“她”在让“他”脱掉。
陵渊站起身,极快地解开衣衫扒了个干净,将自己的上半身全都袒露在嘉恪眼前。
嘉恪立即向他的腰际看去——她记得刚才是抓了他腰际的衣衫才染了一手血红。
陵渊的右腰窝果然有一处伤口,还在缓缓地渗血。
嘉恪立即拿出伤药给他敷在伤口,又拿了棉布细细裹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