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两个吊死鬼!”
连白和从南对视一眼,抬步便向隔壁走去,推开门,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两只吊死鬼,目光都是一凝。
连白猝不及防见了这东西,也受到了不少惊吓,但他还是勉强稳住心神,仔细观察这两个吊在房梁上的“人”,二人大概是一对中年夫妻,衣着华丽,用料讲究,其中那位中年男子和季暮描述的一致,不出意外应该是沈老爷。
从南则蹙了蹙眉,一言不发。
见这两只鬼没有攻击性,连白放下了心,转身出去,对那两人说:“今晚先去我们房间凑合一夜吧,明日再说。”
沈羡忙不迭跟着连白走进房间,也就没注意,季暮那不太自然的表情。
几人都没了睡觉的心思,在房中坐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天亮了。
几人走出沈府,从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到了连白身旁,他们俩落后几步,从南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连白闻声回神,侧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含糊道:“没什么。”
从南轻松一笑:“你是不是有什么猜测,但是不太确定,所以不敢说?”
连白颇为意外地看过去,不久,点了点头。
从南却说:“其实我也有个猜测。”
“嗯?”连白好奇道,“什么?”
从南凑近他,悄悄在他耳边小声说:“昨晚沈羡说他的生日是五月十五,和陈老爷给出的沈少爷的生辰八字一致,我怀疑,沈羡就是沈府的小少爷。”
这想法倒是和连白不谋而合,听他这么说,连白忍不住道:“其实不只是沈羡,还有季暮我也觉得很奇怪,他们俩看起来很熟,他会看不到沈羡没有影子吗?还有你——”
连白忽然咬住了自己的唇,神色懊悔。
从南见了,嘴角不禁勾起,故意问:“我?还有什么,说啊。”
连白不自然地撇开视线。
从南却凑过来,逼他直视自己,眼睛微眯,语气里带着一丝逗弄意味:“你躲我做什么?”
连白不情不愿地与他直视,对从南的恶趣味颇为无语,忍不住说:“你猜到我想说什么了,对不对?”
“我不知道。”从南嘴上否认,眼中却含着笑意,“你要亲口告诉我,我才能知道。”
连白见躲不掉,只好低声说:“心跳。”
从南:“继续。”
连白叹了口气,终于主动迎上从南的视线,缓缓道:“昨晚醒来时,我发现,你没有心跳,所以,你也是鬼,对吗?”
从南没点头,而是问:“你害怕吗?”
说实话,如果一开始连白就发现了从南的身份,那他的确会怕,可这几天,两人的相处不是假的,连白莫名觉得从南不会伤害他,而且还在保护自己,况且他们现在来到了这个地方,鬼遍地都是,没什么稀奇的,他这个唯物主义者也该麻木了。
连白摇摇头。
从南忽地笑了,这回是发自内心的笑,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中了五百万大奖。
连白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没什么。”从南摇头,忍住笑意,“你还有什么猜测?”
连白这回没瞒着,反而颇为疑惑地看了眼前面不远处的几人,小声说:“我一直怀疑沈羡就是沈家的小少爷,可是昨晚,我觉得不太对劲。”
身边的人没回应,连白便自顾自地说:“如果他真的是沈家小少爷,而昨晚吊死的那两个人是沈家老爷和夫人,那沈羡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就算是为了掩饰身份,也不至于吧?”
沈羡昨夜见到吊死鬼,情绪非常激动,他说‘这什么玩意儿’,身为儿子,会这么说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连白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我想,有没有可能是我猜错了,沈羡可能根本不是沈家的少爷,只是碰巧和我们一起来到了这个地方,但这又和我之前说的相悖,我——”
“连白。”
连白止住话音,偏头看过去。
从南眼神一直在他脸上,声音很温柔:“不要总是怀疑自己,或许,你的猜测根本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问题本身呢?”
“什么?”连白没听懂,从南抬抬下巴,示意他向前看。
以往黏在一起的沈羡和季暮,今日并没有像从前那样牵手,沈羡还在自顾自地叽叽喳喳,但季暮,并没有回应他。
从南轻声说:“如果这个问题中的‘沈羡’,本身就是个错误呢。”
连白思索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下一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沈羡,是假的?”
第09章 来日方长,你乖一点。
几人走在街上,打算再去一趟酒楼,到说书先生那里碰碰运气,连白走在后面,在迈出沈府大门的那一刻,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回头看了眼。
从南注意到,偏头问:“怎么了?”
连白微微蹙起了眉......昨天白日的沈府,有这么安静吗?
他下意识拉住了从南的袖子,说:“我想回去看看。”
出乎意料的是,从南什么都没问,只是点点头,然后叫住了前方的季暮:“你们先去酒楼,我们待会儿过去找你们。”
说完便和连白往回走。
连白不禁看向他,语气颇为不解:“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没什么好问的。”从南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一弯,阳光下更显得明亮,“我相信你的判断。”
两人今日没像昨天进入陈府时那般折腾,直接大摇大摆从正门进入,果不其然,里面一片寂静,甚至连院子都比昨日更破败了些。
像是许久未有人细心打理。
连白神色淡定,今早几人离开时怕遇上沈府的人,走的偏院的小路,没太注意其他,如今一看,倒是发现了不少问题。
两人找到了沈老爷的房间,反手关上门,然后开始翻找,不消片刻,连白便从柜子里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同样是一些书信,只不过记录的,是沈氏的消亡。
“两家结亲后,陈氏插手了沈氏的生意,导致沈氏生意全面崩盘,沈老爷和妻子扛不住压力,便自杀了?”连白翻看着一页页信纸,不由猜测。
“大概吧。”从南语气有些奇怪,似乎带着一丝情绪,“这沈羡的爹娘还挺绝情的。”
“嗯?”连白不知他为何忽然生气,“怎么说?”
从南眼珠子默默移到他脸上,眸色漆黑,看不出情绪:“他们俩倒是一走了之了,家业怎么办,家中那么多下人怎么办......沈羡怎么办?”
连白哑然,从南说的的确是实话,但那种情况下,人的情绪极度崩溃,或许根本不会考虑的如此周全,也可能潜意识告诉自己忘记这些牵挂,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