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 作者:管仲
第 126 章
管子對曰:公其令人貴買衡山之械器而賣之,燕代必從公而買之。秦趙〔二〕聞之,必與公爭之,衡山之械器必倍其賈。天下爭之,衡山械器必什倍以上。
公曰:諾。
因令人之衡山求買械器,不敢辯其貴賈〔三〕。齊修械器於衡山十月,燕代聞之,果令人之衡山求買械器。燕代修三月〔四〕,秦國聞之〔五〕,果令人之衡山求買械器。
衡山之君告其相曰:天下爭吾械器,令其買再什以上〔六〕。衡山之民釋其本,修械器之巧。
齊即令隰朋漕〔七〕粟於趙。趙糴十五〔》云:漕,水轉穀也。一云車運曰轉,水運曰漕。
〔與《甲》、《乙》諸篇不倫,且無關輕重之義,其為《四時篇》之逸簡無疑,篇首言曆生四時,四時生萬物,文義甚明。茲取以為《四時下》焉。元材案:《輕重》諸篇屢言守時之重要,又曰:王者以時行。況輕重之對象為萬物,而萬物生於四時,何得謂時令與輕重無關。《管子。侈靡篇》云:
是故王者謹於日至,故知虛滿之所在,以為政令。又曰:夫陰陽進退滿虛亡時,其散合可以視歲。惟聖人不為歲,能知滿虛,奪餘滿,補不足,以通政事,以贍民常。又《四時篇》云:惟聖人知四時。不知四時,乃失國之基。不知五穀之故,國家乃踣。本篇之專記時令,其最主要之目標,亦在欲知滿虛之所在與知五穀之故,以為奪餘滿,補不足之準繩。此正《國蓄篇》所謂百乘之國,官賦軌符,乘四時之朝夕,御之以輕重之准,然後百乘可及。千乘之國,封天財之所殖,械器之所出,財物之所生,視歲之滿虛而輕重其祿,然後千乘可足。萬乘之國,守歲之滿虛,乘民之緩急,正其號令,而御其大准,然後萬乘可贍者也。又以前各篇所論,皆以通輕重為主,即專注意於現有財物之再分配。本篇則注意於財物之生產,故即以本篇為全書之結束。其意若曰:通輕重固為治國之妙術,而若無四時所生之萬物,則難有妙術,亦將無施展之可能。故《管子。禁藏篇》於敘述春、夏、秋、冬四令之後,又論之曰:四時事備而民功百倍矣。故春仁夏忠秋急冬閑,順天之時,約地之宜,忠人之稱。故風兩時,五穀實,草木美多,六畜蕃息,國富兵強,民材而令行,內無煩擾之政,外無強敵之患也。又曰:不失其時然後富。此蓋兼有培養稅源之意,乃一切輕重之筴之根本也。又案:篇中反映王莽時事,計有三處,夏令服黃,一也。出祭王母,二也。四望,三也。試以此與《巨(筴)乘馬篇》之有虞之筴乘馬比而觀之,以王莽時事開頭,又以王莽時事結束。則此書各篇雖其寫成時代不盡相同,而其纂集成書,必在王莽時代,殆無可疑矣。
提要:全文用敘事體,共分十段。第一段總冒,論四時生萬物,聖人因而理之。第二、三兩段論天子之春令。以下四、五,六、七,》;橿,鉏柄名。《鹽鐵論。論勇篇》云:鉏耰棘橿,以破衝隆。
〔一四〕王念孫云:權渠下文作穫渠,未詳。繉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