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子二字之壞。孤貧之子孫即死事之後。下文振孤寡,牧貧病,是其證。寶當作室,下文就士室,是其證。仰倳戟之室,言仰持戟而食也,即《孟子》所謂持戟之士。郭沫若云:如疑孺字之聲誤,孫疑俯字之形誤(草書略近)。孺孤荼首之俯仰,謂仰事俯畜也。元材案:寶當是寡字之誤。《管子.問篇》問死事之寡,其稟餼何如云云,本篇下文又有以振孤寡語。孤寡即緊承如孤及仰倳戟之寡而言。倳戟二字又見下文及《輕重乙篇》。惟下文及《乙篇》之倳戟皆當作建立軍隊講,此處則當作持戈之士講。
仰即《孟子.離婁篇》良人者所仰望而終身也之仰。言依靠持戈之丈夫以為食也。
〔五〕元材案:豪家統遷封食邑及下文功臣世家富商蓄賈積餘藏羨跱蓄之家而言,故曰此吾國之豪。非謂此等之外,又另有所謂豪家也。
〔六〕何如璋云:遷者,登也,升也。遷封猶言遷官。元材案:遷封即徙封。如漢文帝徙城陽王王淮南故地,徙淮南王喜王故城陽。景帝徙衡山王王濟北,徙廬江王王衡山(均見《漢書.淮南.衡山.濟北王傳》),即其例。
〔七〕元材案:食邑,指封邑中所食戶數而言。如《史記.高祖功臣侯年表》所列平陽侯六百戶、信武侯五千三百戶是。據《貨殖傳》云:封者食租稅,歲率戶二百,千戶之君則二十萬。但事實上食邑收入不止於此數。《漢書.孝昭功臣表》言張安世封凡萬三千六百四十戶。如以戶率二百計之,萬三千六百四十戶不過二百七十二萬五其本則遠近通之意。遠既可通,近不待言矣。此謂貧民請糴者或釜或鏂,絡繹不絕,不論路途之遠近皆不推而自往也。下文鶤雞鵠●之通遠,通字亦不誤。戴、張二氏說皆失之。此言國內之豪,不僅遷封食邑而已,凡功臣世家富商大賈積餘藏羡跱蓄之家無不屬之。為國君者應身服喪服,親自下鄉,分別於各地士室之中,招集當地之功臣世家及一切豪富舉行會議,當場勸令將其所有之五穀菽粟,盡量以平賈賣諸政府,不得有以多報少,及以少報多等情弊。然後由政府與之訂立合同,將所收購之五穀菽粟,就地封存。五穀菽粟既皆為政府所獨占,自由流通於市場者已絕少,貧困之民向無石斗之儲,勢非以高價請糴不可,雖其請糴之數有或釜或鏂之不同,而以迫切需要之故,不遠千里,絡繹不絕。如此,少則貴,聚則重。雖歎其坐長至四十倍之多,亦只有聽政府之高下在口吻而已。所謂章守之以物則物重者,此之謂也。
〔二0〕戴望云:牧當從朱本作收。元材案:《輕重丁篇》云:又收國中之貧病孤獨老不能自食之萌皆與得焉。字即作收。又《漢書.成紀》吏民以義收食貧民,師古注云:收食貧民,謂收取而養食之。此言收貧病,謂民之貧而有病者則由政府收養而醫治之也。
〔二一〕元材案:溝澮即溝洫,此處作溝壑講。老而無子曰獨。見有老而無子之獨夫,又窮困而不能謀生者,則防止其賣身為奴,而收養之,以免其流離失所,致有死於溝壑之慘。赴於溝澮即《山權數篇》入於溝壑之意,猶《孟子》及《鹽鐵論.毀學篇》之言死於溝壑矣。
〔二二〕元材案:顏行猶雁行,漢人常用語。《漢書.嚴助傳》淮南王安云:以逆執事之顏行。文穎曰:顏行猶雁行。在前行,故曰顏也。
〔二三〕元材案:分讀如本分之分,有必然之意。此謂將士之所以能視死如歸,此無他,乃實行輕重之筴之必然結果也。又案此法殊不現實。第一,歷來豪富之家決非縞素所能動其心者。《史記.平準書》稱山東被水災,民多饑乏。於是天子遣使者虛郡國倉廥以振貧民。猶不足,又募豪富人相貸假,尚不能相救。……而富商大賈之財或累萬金,而不佐國家之急,黎民重困。又曰:是時豪富皆爭匿財。可見豪富不可能因縞素之故,遂將其所藏之穀,用空頭支票之平價全部售出。第二,所謂釜鏂無止,遠通不推前來糴穀者,大抵皆困窮之民。則此所謂四十倍之穀,乃全從困窮之民身上剝削而來。穀價之倍數愈高,困窮之民所受剝削愈重,而豪富之匿財者得利亦愈厚。則是富者愈富,貧者愈貧,豈計之得哉?
桓公曰:皮幹筋角之征甚重。重籍於民而貴市之皮幹筋角,非為國之數也〔一〕。
管子對曰:請以令高杠柴池〔二〕,使東西不相睹,南北不相見。
桓公曰:諾。
行事期年,而皮幹筋角之征去分,民之籍去分〔三〕。
桓公召管子而問曰:此何故也?
管子對曰:杠池平之時,夫妻服簟〔四〕,輕至百里。今高杠柴池,東西南北不相睹。天酸然雨〔五〕,十人之力不能上。廣澤〔
六〕遇雨,十人之力不可得而恃。夫舍牛馬之力所無因〔七〕。牛馬絕罷,而相繼死其所〔杠池平之池字為衍文,即廣澤遇雨二句亦為冗詞矣。
第 104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