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想安静休息,念书太累了。”
“哥?好不好嘛?”
陆雪折沉默了,他也走过那所谓的独木桥,知道其中的压抑与苦楚。他思索间,谈凛却已经当他默许了,露出少见的笑容,开始吃早餐了。
“哥,还是你好。”
“……两天。”
陆雪折已经开始思考自己的性格,是否太容易顺水推舟了。
“五天?”
“一天。”
陆雪折眼神往谈凛那淡淡一瞥,他的眼神有些厌烦。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之后,谈凛立刻低下头吃豆腐脑,嘴里嘟囔着:“两天就两天嘛,从明天开始算!”
他和谈凛太久没有见面,甚至不知道谈凛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孩子了。在他的印象中,谈凛一直是孤高冷漠的,也不坦率,有什么从来不会明说,需要人不停地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跟家里说一声。”陆雪折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示意谈凛自己打电话。
谈凛倒是没有不乐意,接过手机继续吃早餐,陆雪折的手机并没有设置密码,于是他自己去了卫生间洗漱了。
陆雪折习惯早上再洗一次澡,所以他早上洗漱的时间一般都会很长。洗完出来刚走到转角时,谈凛的声音从卧室传了出来,他正在打电话。
“余城。”
陆雪折以为他在和家里说,正想避开不听他们的谈话时,谈凛又说话了。
“废话,肯定第一。”
“压力?你觉得呢?”
语气里的傲慢与冷漠都快溢出来,在陆雪折面前时的唯唯诺诺与讨好全都消失殆尽。
陆雪折皱着眉,直觉告诉他谈凛不是在和家里打电话。
“嗯,算是喜欢的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雪折没再继续听下去,默不作声地退回了卫生间,沉默地看着墙上的破镜子,里面映出他自己的脸,难道他就这么好骗吗?
也是,谈凛从以前开始就名列前茅,不是年级第一也至少是年级前三,谈凛也从没说过他会有压力,也只有他这种吊车尾才会在高中时喘不过气,是他太以己度人了。
陆雪折再次从卫生间出来,没有再去看谈凛在做什么,从破柜子上拿了钥匙就出门了,甚至没有理会谈凛在叫他。
他住的这片区域在余城已经算是陈旧落后,入目皆是低矮的建筑物,六七楼就已经是这边房屋的高度上限了。周围的商铺大多都关着门,少有的几家卷帘门拉上去一半,还没正式营业。
要去的地方也在附近,就隔了两条街。他突然又想去打一个钉,那家店所在的位置也极为刁钻,之前无意间发现有这么个穿孔、纹身的店,也是突发奇想就去穿了眉钉。
陆雪折爬到三楼,漆黑的楼道里空无一人,在走廊最深处有一间屋子,上面挂着一个极其简陋的电子显示屏,彩色的字一闪一闪的,“文”字干脆罢工不干了。
他敲敲门,开门的是一个黑发青年,头发都快把眼睛遮住,带着一顶黑色的针织帽,身上裹着一件长羽绒服,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又来?”
陆雪折点头,走进屋里,没想到里面还开着空调,暖烘烘的,他上次来的时候还没空调。
“穿孔?文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再弄个唇环。”
“那你直接把这个唇钉换成唇环呗。”
陆雪折没有回答,无声仰起头,点了点自己下唇右侧,自觉地坐在椅子上,意思已经很明显,他要再穿一个。
青年见他意已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自顾自地去准备了。
“但是呢,打完还是至少得带一周直钉,知道吗?”
“……知道了。”
“如果你自己偷换,下次我就不给你打了。”
“……”
陆雪折原本是打算自己买一个换的,没想到这人什么都能猜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于陆雪折来说,穿孔毫无疼痛感,他每一次穿孔,不过是为他毫无方向的人生打下一个锚点,让他能够暂时活着。
屋子里暖气很足,青年帮他把直钉上的小圆球拧好时,鼻尖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好了。”
“谢谢。”
这时,正门那边传来了拧钥匙的声响,两人一同看过去,一个穿着鲜亮的青年走了进来,还没看见他的样子但是先听见他清隽的嗓音了。
“冻死我了,远哥,今天总算舍得开空调了?嗯?这么早有客人?”
被称作远哥的穿孔师面露无奈:“你说了今天要过来我才开的。”
陆雪折暗中打量着他俩,看起来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两人之间的感情却有微妙的默契。
陆雪折本就怕生,朝着来人点了点头,就冲出了屋子,没再多看一眼来人。明明是白天,走廊里仍漆黑一片,看不见一点亮光。
下楼之后,陆雪折走出楼道,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下来,余城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扬扬洒洒地降临。
如此气势的落雪却让陆雪折想起了高考结束时,学校里所有高三学生把他们的书册撕成碎片从三楼一抛而下,陆雪折也是这样站在楼下看,那或许是他人生中看的第一场雪,写满了无望的青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温暖的房间出来之后,他每一次呼气都会变成一股白色的烟雾,吸气时连带着冰雪的气息一同吸入肺腔,有一种自虐般的爽快。
“喂!”有人从后面呼喊,陆雪折回头,看见谢远在楼檐下跟他招手。陆雪折对于穿孔师的了解仅限于名字而已,其他一概不知。
这是一栋临街的住宅,从楼道出来就是一条十分荒芜的街道,路上的三两个行人都朝这边看,陆雪折快速跑回楼檐下。
谢远有些气喘:“你没给钱。”
说完又递了一把透明的伞来,上面还沾着雪化后的水珠,是刚才那个男生带到谢远家的。
陆雪折面上镇定,心里早慌了神,他着急忙慌地出门,忘了自己的手机还在谈凛那里,自然也没法付款。尽管如此,他还是象征性地在身上的口袋里来来回回掏了几圈,最后自然是一无所获。
“算了,下次过来换钉再补给我吧。”
谢远没有为难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雪折有些手足无措,接过雨伞后又说了一句谢谢,他今天可真是丢人。
转身时,却看见一个身影立在雪中,撑着陆雪折家里唯一的一把黑色雨伞,雨伞的阴影把来人的上半身遮住,陆雪折还是认出了谈凛,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陆雪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谈凛又满是怒意地叫他的名字,他都不知道谈凛为什么总是这么生气。
陆雪折没有立刻应答他,而是先跟谢远道歉。
“不好意思,下次我会把伞也带过来的。”
站在他身后的谈凛立刻追了上来,劈手夺过陆雪折手上那把伞,扔回给了站在楼檐下的谢远。
“我来接你了。”谈凛语气冷淡,把陆雪折拉回到他的伞下,一双眼睛藐然恨着站在楼檐下的人,好似他们有什么弥天大仇一般。
被睥睨而视的谢远感到莫名其妙,陆雪折身边的少年比他矮了一截,然而气势盈盛,眼中满是妒火,似乎恨不得将谢远永远逐出陆雪折的世界。
“哥,怎么一声不响地出了门,我找了你半天。”少年转过身和陆雪折面对面,他看向陆雪折时又是满面笑容,言语间是嗔怪,视线落在陆雪折嘴角新打的唇钉是更是一滞,目光也转冷。
陆雪折不知道谈凛是怎么找到他的,对谈凛情绪的转变也感到莫名。谈凛的手紧紧把住他的肩膀,把他往伞里拢了拢。
在谢远面前,陆雪折即使心中有气,也不好对谈凛发泄,只是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他对谈凛的心情越来越复杂。
雪越落越盛,余城覆上了一层白,将这破败的余城一隅渲染得更加清冷。
陆雪折和谈凛一路无话,他看不透谈凛,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又或者他从未以真正面目示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雪折,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两人走进楼道,谈凛把伞上的雪抖落,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陆雪折。
陆雪折心有不虞,没有回答他,默默掏出钥匙开门,进门时却看到破旧的木质餐桌上摆满了菜肴,只是被放置了太久已经冷掉,汤上浮了一层厚厚的油,看上去并不好吃了。
“我去热一下。”谈凛把伞撑在窗台外,低头走路,表情看起来有些委屈。
陆雪折仍不言语,他知道自己如果抬头看一眼谈凛,肯定会立刻心软,然后自我责备,只好埋头一言不发。
谈凛做的饭味道一般,但总归比他天天吃速食好。
“陆雪折,到底怎么了?”
谈雪折放下筷子,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打好腹稿才开口:“你都考第一名了,还跟我装可怜。”
谈凛脸上空白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第一名也会累啊,真的真的。”
“可是……”可是谈凛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和对别人的样子截然不同,像是把他当傻子。
“第一名压力更大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撒谎。”陆雪折回想早上谈凛讲电话的语气,根本不像是有压力的样子。
谈凛见陆雪折不听他的这套说辞,又换了个态度,翻脸比翻书快。
“对不起嘛,我要是不这么说你肯定送我回去了,我想待在你这里嘛。”
“为什么?”陆雪折问。
“……”谈凛沉默了,他尽可以胡编乱造,糊弄过去,但是他不想,他怕以后说真话的时候陆雪折不相信了。
陆雪折早上并不是故意偷听,但听见谈凛和人打电话是事实,他并不想遮掩过去。
“不想说算了,我不是故意偷听的。”陆雪折说完就站起身来,收拾碗筷到厨房去了。
陆雪折并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谈凛怎么样都与他无关,他只是想让谈凛早点回去,不要再来搅乱他的生活。
在等热水的间隙,陆雪折站在水槽前,窗外仍然大雪飘摇,似乎要将整个余城淹没。
忽然,如蛇一般低温干燥的手从背后攀上他的身体,身后有人一整个贴上来,狂乱如麻的心跳,透过陆雪折的后背传递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干什么!”陆雪折转过身,同时拽住谈凛的手,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扯下来,但谈凛并不放弃,两只手一上一下地搂住陆雪折的腰和背,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被拉到最近。陆雪折猝不及防,惯性影响,嘴唇直接撞到了谈凛的额头。
陆雪折都没反应过来,鲜血就顺着他嘴唇往下流,刚打的唇钉因为剧烈碰撞裂开了,他伸手一抹,满手血。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两人都猝不及防,谈凛伸手拉开陆雪折,检查嘴唇上的创口。血迹被陆雪折擦掉大半,创口仍然在渗血,没有受到碰撞时流得厉害了。
陆雪折靠在水槽边,忽然感到疲惫,谈凛一而再再而三的迷惑行为让他感到异常心累。
他闭着眼睛深呼吸,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这时,又有什么温热湿软的东西贴上他的唇边,一睁眼就看见谈凛在用舌头舔他的创口,他的眼睛还在往上看观察陆雪折的表情。
陆雪折惊讶得一时忘了推开谈凛,只见谈凛停下动作,嘴唇上也沾上了血迹,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虎牙尖尖的,看起来特别无害。
“哥,我给你消毒。”
谈凛的反应过于自然,让陆雪折怀疑是他疯了还是世界疯了,他和谈凛是毫无疑问是血亲,同母异父的亲弟弟,谈凛是如何面不改色地做这些事的。
“你疯了。”陆雪折几乎颤抖着,他身体失力滑了下去,蹲坐在脏乱的水槽边,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他仍然怀着一丝希望,抬头看仍然站立着的谈凛,问他:“小谈,你把我当成别人对不对?是早上说的喜欢的人吗?一定是的,你还在青春期,对这种事好奇很正常,我、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语序混乱,毫无逻辑,期冀着谈凛给他肯定的回答。
谈凛无言地蹲下,和他保持同一水平线,双手捧着陆雪折的脸,一双桃花眼笑得眯缝起来,像上弦月,给他的回答却打碎了陆雪折的幻想:谈凛再次吻上他的唇。
其后,又在他颊上痣的位置轻吻一下,指腹来回摩挲着右侧鼻梁上的痣,开口道:“我从以前就特别喜欢哥脸上的这两颗痣,现在总算触碰到了,真好。”
“我从来都没把你当成别人,你是陆雪折,昨晚亲你的时候也是,你那时醒着吧?”
陆雪折一向狭长无神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他感到自己失败,他从来就是个失败的人,总是被别人耍得团团转,时常为自己的无能自责,此时也是一样,在谈凛面前,他的劣等感更加清晰强烈。
“人睡着的时候,即使受到外界影响,眼睑也是不会动的。”谈凛一字一句说出的事实,让陆雪折如坠冰窟。
茶壶里的水早已烧得滚沸,发出“吱吱”响声,铝制的水壶盖被蒸汽顶得哐当响,却没有人去关掉炉火。
“为什么?”陆雪折再次问出这个愚蠢的疑问句,手撑在地板上,手背青筋暴起,心跳因为狂乱的情绪而暴跳如雷。
他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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