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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他到书房门口时,却得知雪发烧了。自责之情剎那间涌上心头,疾步到雪的卧房外,他有种闯进去的沖动,这时,凛走到他身边。
“今天用不着你看王子殿下,松城主要出猎,人手不够,点你去凑数。”
“但是王子殿下得侍卫在旁候着。”
“我一个人就够了,怎麽,伤好全了吗?”他不客气地说。
“凛。”
“想打架?”凛将手轻搭在剑柄上,目光挑衅地盯着他。
风沉默半晌,“不,我去。”
还是打不过他,雪殿下,希望您快些好起来,风忍气吞声地离去,应该去找关,还是卫兵统帅呢?反正都在塔楼附近。
最后风换上轻便的服装,加入了打猎的行务。原也位列其中,他很开心,毕竟这是难得一见的娱乐活动,就算打不到什麽猎物,也可以混着讨些酒喝,可风心里念着病床上的雪,轻快不起来。
“风,你怎麽了,难得有的机会,把大半个城堡的人都叫出来了!”
“嗯。之前不打猎吗?”
“雪殿下出不了城堡,自冰城主走后就很少打猎了。”
“冬天能捉住什麽吗?”
“你这话说的,北境不全是冬天吗?听说只有最寒冷的时候才会有些平日里见不到的珍奇野兽呢。”风没有表现出平日的好奇,原只得继续说,“你知道吗,据说冬天的雪地里会有一种兔子,皮毛很厚才不会躲进地洞里,它肉质鲜美,骨头还能入药呢。”
“入药?”风一下擡起头。
“是啊,治疗痛风听说很有效果。”
“有什麽治疗风寒的吗?”
“我想想,我听过鹿角治疗冻伤,鹰的爪子帮助愈合伤口,呃,就是不太靠谱,动物倒是没什麽……”见风又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原摇着头,“我再想想吧,你别急。”
风着急地等待,可还没等原做出回答,一个陌生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边上。
“您是风吗?”
“嗯?是的。”他一脸讶异地专属。
“跟我来一趟,松城主找您。”
松城主一头斑白的金发,额头饱满,突出的眉骨下边嵌着两颗深沉的墨蓝眼睛,整齐穿戴着冬日猎服,胸口别有代理城主的章,他的儿子柏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发色更鲜亮些,手上提着一把弓,背上的箭筒里松散地插着几支箭。
“你就是第七个侍卫麽?”
他不知道为什麽强调数字七。
“我本来想指定另一个人接这个职位的,也罢,希望你能保护好王子殿下,少主近来还好麽?”
“殿下生病了。”风回答,松皱了一下眉头,但似乎并不感到惊讶。
“殿下生来就娇贵。”柏突然开口道,“不过也好,他总不用为被丢在城堡里伤心了。”
“说的什麽话。殿下发烧了,是老臣失职,我很抱歉。”
话语冰冷,而脸上一毫关切也没有,倒是柏的面上有些失落。凭借小偷的直觉,他觉得面前的代理城主很危险,松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远方的树林,直接无视了他,仿佛已经确定他没有威胁一样。
“你可以退下了。”代理城主淡漠地望着远方,铁刻画的棱角一丝不茍,恐怕只有火焰能烧熔他的沉着了,而那样的火焰在北境是从未存在过的。风鞠躬后便退下了。
“他是我的朋友啊,虽然是侍卫,但一点也不摆架子,而且啊,他特别喜欢听我讲故事呢!”原在和一个看不清的人说话。
“原?”他喊道,那人抽身便混入人群中去了,他没看清脸。
“你在和谁说话啊?”风走近后询问。
“我也不知道名字,莫名其妙地就问我你的事了,放心好了,都说的是好话,说你怎麽平易近人,练武刻苦啊之类的,是不是你的长官来视察啊?”
“不知道呢。”
“也是,长官的心思总是难猜的。”原顿了顿,“怎麽了,回来脸色更不好了。”
“没什麽大事,对了,你想起来什麽药草了吗?”
“不知道啊,你怎麽对这件事念念不忘的?”
“嗯……”正要说出来时,他转念想到刚才的人,还是不要为此事牵原好了。“只是好奇而已,毕竟北境很少有什麽神奇的植物。”
原似乎被说服了,毕竟在原眼里,他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小少年,“我刚才想了一下,好像有一株草,不过那是长在树根部的名贵药材,叫雪晴。不过可难找,偏是大雪时才长出,却被埋在雪深处了,难找,难找。”
“不管难不难找,你知道它长什麽样子吗?”
“大概是红褐色的吧,还是鲜绿色,我也不清楚,从没亲眼见过。”原摆出苦思冥想的神色,挑着眉毛抿嘴托腮,“不过,一定是特别的古树,才能孕育出一朵雪晴。大概很粗壮高大吧,最好前头有一片空地,足够有养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