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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顾不上瞪他,接过茶小口小口地喝着。
喝完茶,我真的有些困了,便回了内室躺下睡觉,也没管他是不是没跟上来。
我睡着了,在他走进内室放松地呼出一口气后。
我终究还是对他起了疑心。
可现实不允许我多想。
因为那场悲剧的源头来了。
列强来袭,政府自乱阵脚,手足无措;学生纷纷起义,满街游行;官兵临时抓人,甚至连在梨园门前唱戏的老人、屠夫、酒行老板都不放过。
这自然也不会放过白轻啓的父亲。
他的父亲爱国,愿意参军,不然他大可以携带者妻儿去其它地方度日。
——百姓民不聊生。
这场战争持续了很久。到来年夏至的时候,政府传来了消息:败了。
我站在马路上,试图在回归的军队里找到白轻啓的身影。密密麻麻的藏蓝色军服上染满了鲜血,战士死的死、伤的伤,痛苦的声音从大大小小的医馆、医院中传出,笼罩了整座城市。
我没在里边看见他。
同样,我也没看见六十岁的老人、三十岁的屠夫和那个与他父亲交好的酒行老板。
明明早有预料,但一切却又都很突然。
我匆匆去到白家的别墅,却见里面杂草丛生,萧条荒凉。
我抓住一个人,问:这家的人呢?
他语速很快:男人充军,牺牲后埋在了烈士墓园,女人和孩子被抓走当了人质俘虏,也没活着回来。
五雷轰顶。
一瞬间,我恨透了与战争相关的一切。
是战争让白轻啓的身体埋在了清冷的烈士墓园;是战争让那个名为淩寒的将军战死沙场;是起兵谋反让秦南薪早早的失去了生命,抛尸无人的乱葬岗。
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时间好像走得很快。
我拖着疲惫、伤心至极的身体回了我家,睡了一觉。
第二日,我打听到了烈士墓园,带了壶酒,将酒洒在了他目前,转身离去。
一周后,我辞去工作。
一个月后,我去了国外。我染了头发,换了副面孔,尽量学习他们的习惯和传统。在那里我欣赏了一下景色,难得愉悦。
半年后,我蹲到了那个中校,是他带领着军队,入侵了我的国家,杀死了我的爱人。
我拿出军刀,发疯一般地沖上去,挥舞着锋利的刀。
泪水流进嘴里,鹹鹹的。
“你还我!”
“你把他还给我!!”
“你把他还给我!!!”我大声喊着,最后陷入绝望,“求求你了,把他还给我……”
我哭着、叫着,用中文反複说着这句话,时而绝望,心碎。
我因为伤了中校,被他们带到了监狱,处死刑。
最后,我哭累了,没力气再歇斯底里,只能无声流泪。
他们经过我的狱房时会说:看!那是个疯子!!
然后一片笑声。
我走上了断头台,死的那日太阳很大很毒。
我是哭着死的。
没人知道为什麽。
在这里也并没人关心。
可……明明是他杀了我的爱人……
最后的世界·最后的我们
睁开眼,眼泪全部流了出来。
我也没在意屋内是不是有人,再次崩溃地哭了起来。
在这个雨夜,微风吹斜了细雨,敲在伞面伤发出细微的声响。严骁眼眶很红,一手撑着伞,一手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很冷地问:“首先我不知道你是谁,从哪里来,要做什麽,也不知道我为什麽会真的能回去。也许你是别的世界的人或者高维生物都无所谓。但我要你告诉我,如果,我们在那些世界的结局不是你死我活这种状态的话,灵魂会被带走吗?”
回答他的是沉默。
“OK。其次,真的是只有这样灵魂才能聚齐对吗?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这……能保证的只有这样。”对面支支吾吾地说,“其他的情况我也不能保证,但你想要他健康——”
“是!我是想要他健康!”他打断对方,快步走这,也不管是不是有水花溅到裤脚上,“但如果经历完最后一个世界,他精神受创了怎麽办?那我还不如到此为止算了。”
“……”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严骁大部走进酒店前厅,按下电梯:“我舍不得。还能听到声音没关系,我陪着他,怎麽样都可以,。况且现在风的声音小了很多。”
挂断电话,他走到房间门口。他站定,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我听到开门的声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眼泪不自觉从眼角滑落,看到他后的眼泪是委屈,也是不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