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喜欢当报得报。
日光猛地晃过了施然的眼睛,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陈若瑜单手压着放低了身子。
沾着点点消毒酒精味道的吻突如其来的落下,氧气才刚刚被送进口腔就被闯入的舌封缄。
原本施然并不喜欢的消毒水的味道被这人在口中暖化了, 变成了很好接受的清凉感。
有的人仗着自己受伤,为所欲为。
盖在两人身上的被褥像是纯白色的海,倒映在一侧的空荡的墙面上,起伏波澜。
陈若瑜那纤细的颈子在光下昂起,虚空的手下一秒紧紧地揽住了施然的脖颈。
她就像是漂浮于汪洋之中的浮木,而她的身下是施然赋予她的海。
空调沉默的房间中运行着,平静下来的海面像是一条弯曲的线将一侧的墙分割成纯白与昏暗。
施然轻轻地拨动着陈若瑜额前沾着汗液的碎发,深刻的明白了为什么说最好不要折腾病人了。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在狭窄的病床上待了好一会儿,施然勾着陈若瑜的发丝,问道:在想什么?
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另一个我。陈若瑜答道。
施然轻抿了下唇,觉得空气中有点醋味,笑着看着陈若瑜道: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陈若瑜:什么?
希望医院可以加宽病床。施然说的是一本正经,语气里却透着这□□裸的荤话味道。
陈若瑜的脑海里不免拂过了方才两人靠在一起过从亲密的情形,只瞧了施然一眼,没有回答。
她还是很满意这样一张窄窄的小床的,起码让这只狐狸没有办法乱动,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身边。
可是陈若瑜的这个想法没过多久还是被打破了,言姨煲好了病号饭正要进来。
幸好是夏日,身上就一条裙子,两个人刚才也没有多么放肆,等到言姨进来施然就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到一旁椅子上了。
蹭了顿快成为晚饭的午饭,施然想着豆沙还在家里等着人回来,便准备收拾收拾回家。
已经临近傍晚,屋子里的光线也暗淡了些。
陈若瑜看着正要开门离开的施然,蓦地发声喊住了她:施然。
施然也停住了,手搭在门把上转头朝陈若瑜看去:怎么?
只是声音落下,房间就突然一下变得安静了。
陈若瑜就这样坐在病床上看着施然,轻抿在一起的唇迟迟没有发出声音。
她刚刚想对施然说我喜欢你,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却又觉得这句话来的突然且莫名其妙,就像是一颗不受控制的跳跳糖,一下就蹦到了她的嘴边,却又随之很快融化在了她的口腔。
陈若瑜摇了摇头,没什么。
施然站在门口瞧着,却像是看穿了陈若瑜,笑眼眯眯,乖张自信的问道:陈若瑜,你刚刚是不是想说你喜欢我?
听到施然这么说,陈若瑜没否认,对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既然被人发现了,那也就是没有揣在怀中藏着的必要了。
施然听到这个回答,笑颜更甚了。
她也对陈若瑜嗯了一声,没有等她反应就推门走出了病房。
她也是。
她也喜欢这个人。
电梯仿佛卡着施然到的点正好停在了她面前,施然笑意未散的走进了只有她一个人的电梯。
银白色的墙面反射着头顶的灯光,施然按下1楼的按钮,偷偷在心中腹诽这个法子真好用。
只不过,这个想法从她的脑袋中闪过,却让她一下怔住了。
这个法子是她从哪里学来的来着?
电梯下降的轻微失重感挤压着过去的记忆,那一夜漆黑的夜空将电梯的温热变成了微凉。
路灯的暖黄色照亮了施然关于那日的画面,也照亮了陈若瑜被酒气晕染的脸庞。
那喜欢我吗?
你是施然。
嗯。
嗯。
施然想起来了。
在很久很久之前陈若瑜喝醉的那天晚上,她也是这么回答自己的。
施然那时只觉得陈若瑜喝醉了在学自己,可当她今天潜意识里学着陈若瑜当初的那个回答,回答了她,这才意识得到,当初陈若瑜好像是真的在回答自己。
她好像真的喜欢我。
而且从一开始就喜欢我。
只喜欢我。
.
因为陈若瑜住院的关系,施然主动担任起了照顾豆包饮食起居的重任。
周末难得休息,没有闹钟,没有紧急加班的电话,施然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夏日的阳光隔着素白的窗帘柔和的落进来,空调的风吹得人格外舒适。
施然枕着柔软的枕头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一下秒却猛地坐了起来。
隔壁好像还有一只从早上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吃饭的橘子。
而且前不久她为了防止豆沙偷吃长胖,还把打开了的猫粮特意放到了自己家里。
提提哒哒的脚步声凌乱的从楼梯上响起,施然连头发都没有梳,提着那一大袋子猫粮就跑到了隔壁房子。
只是门打开了,迎接施然的却是盛满了夏日温热的安静屋子。
空调运作的声音在屋子里微弱响动着,这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好像没有猫一样。
施然心里的负罪感升到了顶层,将猫粮往客厅一方,便呼唤起了豆沙:豆沙,Nancy,妈妈来给你喂粮食了,妈妈知道错了,妈妈再也不会忘记你了
只是整个一楼都被施然找遍了,巴掌大的地方就是没看到豆包的那抹橘色。
施然有些担心跟自责,忙上到二楼继续找猫。
也就是施然刚上到二楼,远远地就听到书柜上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豆沙正卧在书柜上面,一双明绿色的眼睛看着施然瞪得溜圆,生气有委屈的呲着两侧的小尖牙,拉着长音对施然叫唤道:喵
好像在说:铲屎的,你怎么可以忘记给我喂饭!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施然听着心里更愧疚了,当即就拿过了一个罐头,对着豆沙弹了弹,哄道:豆沙,下来,妈妈给你开罐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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