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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叔。”
田不来道:“阿郎,你不许犯了年轻人的毛病啊。”
黄书郎一笑,道:“年轻人有许多毛病的吗?”
“我是说你不能朝秦暮楚,见一个爱一个,那不是咱们的作风,我们不耻为之。”
黄书郎笑笑,道:“大叔,文姑娘是个可怜人,阿郎怎会乘人之危?我不干,虽然……”他叹了一口气,又道,“唉!文姑娘太美了,她美得叫人看了就不愿把眼光从她的身上移开,美,唉,却为她带来了许多灾难。”
田不来道:“这原本是个恶江湖,不幸她一脚踩进来,想拔就不容易了。”
黄书郎道:“所以文姑娘很想死,她甚至要用刀毁了她的一张美脸,她真的走投无路了。”
田不来道:“文姑娘是苦,阿郎,你记住这儿还有个更爱你的秀秀。”他重重地看了看黄书郎,又道,“一个女人如果怀了一个男人的孩子,这个女人就已经把她的全部送给了这个男人了。阿郎,这世上有多少人忽略了这一点,当女人为这男人生了他的孩子以后,这个男人反而不再疼爱这个为他生孩子的女人了,这种男人是畜生,大叔提醒你,你不能再去爱别的女人。”
黄书郎当然明白这些。
田大叔一生只有田大婶一个女人,如果当初他不接受田大婶,他就拒绝到底,然而他一旦接受了田大婶,他这一生都爱她,即使田大婶未曾为他生得一男半女,他也不愿去找别的女人。
唯其如此,在田不来重伤之后,隐居在荒山的水火洞中,田大婶便毫无怨言地侍候着田不来。
这光景黄书郎当然看得最清楚。
如今田不来谆谆告诫黄书郎,那也是出自关爱的肺腑之言。
田不来不要黄书郎去做一个无义的小人,他要黄书郎去做真正的江湖人,义薄云天的英雄。
黄书郎重重地向田不来施了一礼,道:“大叔,阿郎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叔比我还清楚,秀秀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感到自己无比的幸福,阿郎心中明白,别的女人再好,也不会有所企图,文姑娘很苦命,但她的幸福我会随时为她留意,大叔,你老放百二十个心,阿郎又不是什么淫徒。”
田不来笑了,他拍拍黄书郎,道:“大叔好像已经看到咱们未来美丽的前景了,唔,能过好日子有多好。”
黄书郎笑道:“这日子就快到了。”
田不来道:“好日子就是平安的日子。阿郎,一个人能过一生平安快乐的日子,这个人才真的有福气。”
黄书郎道:“大叔放心,只等曹三圣这件事解决,对大叔、对我死去的干爹有个好交代,阿郎就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咱们一家人好生的过日子,阿郎再也不在江湖上走动,永远地陪着大叔大婶。”
田不来听得大为感动,他落泪了。
他把手挥挥,道:“去吧,阿郎,也许曹三圣已经动身了。”
他是不愿意黄书郎见他流泪。
黄书郎也明白大叔还有许多话要说,只不过他也觉得自己该走了。
黄书郎刚走出田不来的室门,秀秀已向他伸出手了。
“你都听见了?”
“是的,阿郎,我全听见了,我……也感动。”
“秀秀,我只去办这最后一件事,我会很快地赶回来,你要自己保重。”
“是的,这也是大叔要你去办的,我不能拦你,只不过,阿郎,你要多加小心。”
“我会的,秀秀,你……哭……了?”
秀秀拭泪,她低下了头。
黄书郎道:“秀秀,你知道吗?你笑起来有多迷人,多美呀!你再为我笑一个。”
“哇……”秀秀哭了。
她投入黄书郎的怀里哭了,这时候还要她笑,这不是强她所难吗?
黄书郎拍拍秀秀,道:“秀秀,别哭,你知道我是个十分爱你的人,你也爱我不是?”
秀秀抬起泪眼,道:“阿郎,答应我一件事。”
“十件百件也答应,你快说是什么事。”
“答应我平安地回来。”
黄书郎先是一愣,旋即笑了。
“我当然会回来,秀秀,而且会很快地回来。”
他的内心却是黯然神伤的。
黄书郎会黯然神伤,这在过去是从来不会有的事。
黄书郎是个相当乐观的人,他只知道去寻开心、找爽事,他从不伤神,当然他的乐子完全建筑在敌人的头上。
然而,如今不同了,如今有了秀秀,而秀秀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他能不牵肠挂肚吗?
人就是这样。
人都是没事找事,找些麻烦的事情来苦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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