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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因为中途有黄书郎插一腿的关系。
黑红门少门主的贴身卫士“阴山四煞”紧紧地护从着这位凉河一条龙左少强,风驰电掣般奔向清河镇。左少强这一阵子没有忘记一件事,那便是黄书郎敢摸进凉河总堂,而且就是那么凑巧地盗走了他的那一包宝物。
这件事由“铁头”向冲而起。那是因为向冲发觉文彩姑娘长得美,而左少强偏又寡人之疾,喜好盗色。
左少强是在转道来清河镇的时候,由向冲带他暗中看过文彩。只那一看,就叫他抚掌叫好,便也令他直闯文彩家中,摆了一次他黑红门少门主的派头--他要下重聘。
于是,黄书郎遇上了--他老兄当时和小流球在一起,还是小流球向他解说黑红门的一切,这才引起黄书郎暗中出面拦下这场是非的。
黄书郎干的就是这种行业,说他是杀手,当然也勉强过得去,但他却认为自己干的是“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血本大买卖。
所谓血本,当然是有时候他得出点血。
至于说要取他的命,他这号人物还真不容易死。
一阵滚雷也似的冲过来了。
五骑快马如西山乌云似的流过那辆篷车,转眼之间已冲过二十多丈远。
篷车上的文山脸都灰了,因为他发觉为首的那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好面善,他只再一想,全身就不自在了。
长鞭本来不打马,但此刻鞭鞭落在马身上,打得两匹马几乎是跳着驰。
篷车内好一阵东倒西歪,文彩伸出头来道:“爹,你怎么了?”
文山把文彩的头按进篷车内,道:“别出声,躲起来。”
文彩当然吃一惊,她知道老爹发现什么人了。
她转而望向大车后,便不由得几乎惊叫出口。
五匹怒马去而复返,就在即将快要追到的时候,那左少强已高声叫道:“停车!老家伙莫非弃家逃走?”
左少强本来已驰去了,但他忽然觉得赶车的人很面善,只那么一沉思,便不由得拨马而回。
那“阴山四煞”被少门主这种突如其来的行动震住了。但他四人不敢多问,只得随着策马追回来。
就在左少强的呼叫声中,“阴山四煞”的老大--“狮子头”包洪厉喝,已自他的马背上弹飞而起,“呼”地一声,飞落在篷车顶上。
包洪在篷车上一个前翻滚,干净利落地落在文山身边,双手抢过马缰绳:“吁……吁……”
两匹怒马前蹄仰后蹄撑,滑出三丈外才停住大车。
于是,左少强策马走过来了。
文山站起身,他的双目呆滞得好像遇上了鬼。
如果有人遇上鬼,便是他那种表情。
也许,无助的人也是这样。
文山就觉得无助,他呆住了。
左少强不开口,他只冷漠地看着。
他只是那种表情,便已流露出他无上的威严了。
坐在文山一边的包洪,稳住了马车以后便先回头看,他看着“犀牛”方魁守在大车左面,“豹子胆”张大可守在大车的右面,而“白眼狼”花正红守在大车后。
“阴山四煞”跟随黑红门少主办事,什么场面也见过,当然,缺德的事也做了不少。
四个人的家伙也拔在手中了,而包洪就是用他的右手的利斧,将车帘儿挑开来的。
于是,车中的文彩惊得“啊”了一声,缩在一团棉被上,她的脸色泛白,而且白中带青。
左少强哈哈笑了。
他笑得相当得意:“文老头,你这是往哪里去呀?”
文山嗫嚅地道:“我……们……往外地……去……去讨生活呀。”
左少强收住笑,道:“糊涂,你有这么标致的女儿,还怕饿肚子?讨的什么生活?”
文山道:“我们只想过平淡的日子,少主。”
左少强冷哼一声,道:“什么叫平淡日子?文老头,你太幸运了,半道上遇上我。”
文山心中直叫倒楣,但他却不敢开口。
他看看车中的女儿,发觉女儿吓坏了。
他有些歉然地道:“孩子。”
文彩哆嗦着只叫得一声:“爹。”
左少强仰天大笑道:“声音像黄莺,好。”
文山道:“少主,求你放我们走吧。”
左少强脸色一寒,道:“放你们?如果放你们就此离去,刚才我就不会再回头追来了。”他顿了一下,咬咬唇,道,“文老头,我问你,那个叫‘恶客’的黄鼠狼是你们什么人?”
文山忙摇手,道:“我们彼此不相干呢,少门主。”
左少强斜着豹目,道:“不相干?”
文山道:“是的,我们不认识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