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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不敢再想下去,因为文彩父女两人正朝南方走去,万一中途相遇,文彩父女两人便惨了。
黄书郎心中不自在,他怎会指引他父女两人往南行?如果往北走,就不会有这份担心了。
黄书郎正在恩忖着,忽又闻得屋内传来声音:“地牢里的两人可要看牢,再不可像上次一样被黄鼠狼弄走。”
“放心,这一回,咱们弟兄们不会再上那小子的当。他奶奶的,我们不给他任何可乘机会。”
“且等黄鼠狼来救他们,你的一应东西一齐出笼,嘿,抓活的。”
“哈……”
黄书郎怔了一下,他不知道向冲会用什么方法抓他,而且还是抓活的。
这光景,也令黄书郎心中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他不出现,三五天内,小流球与小白菜两人尚不致被他们害死。
黄书郎总算没有白来,他记得上一次在此救小流球的时候,有个大汉死守在地牢外。那大汉真的够尽忠职守,只不过这一次,向冲不知动了什么歪主意,看来救小流球与小白菜两人,怕是要费一番手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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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书郎离开的时候,已是深夜,打更老六已打罢三更回来了。
打更老六几乎与黄书郎一齐走进门。
“黄爷,你回来了,有什么消息?”
黄书郎道:“小流球与小白菜两人果然被黑红门关在地牢里。”
打更老六忧愁地道:“再救他们就难了,而且又是两个人。”
黄书郎道:“不知‘铁头’向冲设下了什么机关,好像要活捉我,哼!”
打更老六惊道:“黄爷,你更要小心呢J”
黄书郎笑笑,道:“你觉得向冲的脑袋比我的脑袋,哪一个灵光?”
打更老六道:“当然黄爷较灵光。”
黄书郎道:“不就是了?他整不了我的,倒是我在想如何整治那可恶的铁头。”
打更老六哈哈笑了。
黄书郎的心中不平静。
他内心震荡得好像海里掀起大浪一般。
天刚亮,他就出城了。
他匆忙的找回坐骑,心中直在念着“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并不是出家人才会念,一般人也照念。
一般人遇上紧张的时候,就会有两种喊叫,那便是叫一声妈呀,或者是阿弥陀佛。
黄书郎从小就没有了娘,没娘的孩子向谁叫妈?
他也没有爹,所以他既不喊娘也不叫爹,遇到紧张的时候,他会叫一声“阿弥陀佛”,然后再加上一句“老天保佑”这句话。
果然,黄书郎在翻上马背的时候,又叫了一声:“老天保佑”。
黄书郎听他干爹“飞云怒虎”石不古说,他小时候常常指着庙墙上的四个大红字问:“那是什么字?”
石不古总是告诉他,“那是和尚常念的阿弥陀佛。”
至于什么是“阿弥陀佛”,解说的人可多。
有人说“阿弥陀佛”的意思是“无我”。
有人说是“无私”。
更有人说是“四大皆空”。
曾有一位少林高僧解说这个“阿弥陀佛”,乃是“南天门外低头看,世间处处皆是空”,所以又称之谓“南无阿弥陀佛”。
黄书郎不懂这一套,他老兄只是当他顺口溜。
江湖上有许多人就会顺口溜,只不过黄书郎的心中记挂着文彩--那个姑娘实在楚楚可怜。
文彩的楚楚动人,只因为她的处境,再加上她的一颗芳心拴不住黄书郎这个无根的人,所以她变得楚楚可怜得令人看了不忍。
现在,黄书郎往南方驰去了。
他不担心自己会碰上左少强,当然,左少强绝对不会只是一个人,他一定还带着他的亲信在身边。
如果文彩父女两人真的遇上左少强,那才叫他担心。
黄书郎只一想及此,恨不得一下子追上文彩父女两人的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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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山只不过四十九岁多,那年头,人老得快,看上去就像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
四十九是个关口,生死关一冲破,往后的日子才活得长久,所以,四十九岁的人最容易死去。
这话又是谁说的?当然是人说的。
至于可信程度,那只有天知道了。
人们不知道的事便只有天知道,至于天在何处,那些有学问的人又会说--天人合一,天就在你的心里。
所以人不可装糊涂,否则人家就会说你--你心里明白。
那是因为你心里也有一片天--天知道嘛!
文山坐在篷车前座,这天并不太热,西南风轻轻地拂面而过,带走了热气,又换来了凉意,所以美丽的文彩姑娘也坐在她老爹的身边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