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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书郎怔了一下,因为这话声并未卷舌头。
酒喝多了的人,说出来的话会卷舌头,咬字不清,但这人却字字清楚。
他一定没有醉。
黄书郎立刻想到一件事上去了--这 在自杀1
他心念及此,一冲而入,倒引得那人回头看,只不过,那人却是一声苦兮兮的笑,带着泪的笑。
黄书郎冲到桌前,拿起酒杯闻了一下,他紧锁着眉。
喝酒的人已拉住黄书郎,道:“我……好像见过你。”
黄书郎道:“你当然见过我,只不过一面之缘。”他低沉地又道,“文老爹,你为什么要自杀?”
是的,那人就是文彩的老爹文山。
文山叹口气道:“我好像听你说要救回我女儿,可是一去就杳无音讯。我女儿也不见了,我等得好苦、好苦。我想,也许死了以后才能同她们母女会面,我……”
他的脸色在变,变得泛青。
黄书郎立刻取出得自古班手中的解毒药,倒了一颗塞在文山口中,道:“快吞下。”
文山道:“让我死吧,我死了,对于这个世界一点也不会有影响。”
黄书郎道:“你死了,有一个人就会跟着你死。”
“谁?”
“你女儿。”
“她在哪儿?”
“她在城外等着你。”
“这是真的?”
“我是来接你的。”
文山拉住黄书郎,道:“那天你打从我家门前经过,你见那大光头来逼我。你只是在门口对我说,你会帮助我。可是不多久,他们抢了我女儿,至今无消息,你……你真的救回我的女儿了?”
文山口中的大光头,当然就是这清河镇上黑红门第二十四分堂堂主“铁头”向冲。
黄书郎急问道:“服下解药,你觉得怎么样?”
文山道:“我觉得肚子有些痛。”
黄书郎道:“快走,我背你走。”
黄书郎也不管文山的痛苦,背了文山就往外走。
他几乎是跑出清河镇。
他本来还想去看看小流球与小白菜的情形如何。因为他给小流球三天的时间去和小白菜热和一番,完了,小流球便得赶去八府,紧盯着恶师爷曹三圣了。
然而如今文山服了毒,他给文山服了恶郎中古班的解毒药,反而令文山叫起肚子痛来。
这光景,反倒叫黄书郎吃一惊。
他匆匆地找到文彩,喘着大气放下文山。
“你爹服毒了。”
文彩闻言,尖叫一声扑上去,她用力抱住文山:“爹!爹!你为什么要死?你真的不要女儿了?”
文山痛得闭紧眼,闻言睁开眼睛,他落泪了。
他的模样正是老泪纵横。
“孩子,你……想煞我了。”
“爹……”文彩也哭了。
黄书郎见不得这种场面,他抽动酸鼻子。
文山吃力地道:“阿彩,爹怕是不行了,我……服了……毒药……我以为……你已和你娘在……在一起了。”
文彩大声道:“爹!我不要你死,爹!”
文山道:“阿彩……他……他……”
文山指向黄书郎,又道:“他是个……可靠的人……你以后……就跟他吧。”
文彩哭道:“爹,你不要死……我……怎么办呀……”
黄书郎道:“我给你爹服下解毒药,他就开始肚子痛了,难道我又上了恶郎中的当?”
文彩道:“谁是恶郎中?”
黄书郎道:“三仙镇上的古班就是恶郎中,有名的只认银子不认人的大夫。”
文山突然哎呀一声叫,全身颤抖起来。
文彩急得大哭,却见文山双目痛得紧闭,头上冒出冷汗珠子来了。
黄书郎咯咯一咬牙,道:“走,我们去三仙镇,去找那恶郎中,娘的皮,文老爹如果断了气,棺材就摆在古班的家里。”
文彩道:“黄爷,来得及吗?”
黄书郎道:“我们尽力赶去。”
他忽然出手了。
黄书郎很少使用点穴功,他干爹只传了他点脉络阻血行,戳关元对大谷,以维持心脉不断的手法。
他如今用在文山的身上了。
文彩道:“我们只有一匹马。”
黄书郎道:“你骑着,好生抱着你爹,我在前面带路。”
文彩道:“我还是回家等吧。”
黄书郎道:“不,黑红门二十四分堂的人发现了你,你就惨了。”
这话文彩无以为对,她只得爬上了马背,黄书郎把文山抱上马背,父女两人共一骑。
黄书郎一掌拍在马屁股上,大声叫:“哈!”
那健马好像有灵性,跑起来不疾不徐的,黄书郎不走马前了,他在马后跟着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