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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书郎疾挡敌人的五十一刀杀着,便一声尖吼如鹰般腾身三丈余,他卖个高空破绽,自敌人的头上掠过。
果然,丁卯仁暗自高兴地把长刀在对方头上盘旋出十七条刀芒成层,不论黄书郎如何闪掠,都将逃不出他的刀锋波及,黄书郎非伤不可。
然而,黄书郎的身子突然定在丁卯仁的头上,他的钢棒刚沾上下方的长刀刀身的时候,猛力反旋,左手的尖刀便似陨星般地往敌人的头上点去。
“啊!”丁卯仁的头未被点中,但他的左肩头上在冒血,就在他旋转身子的时候,黄书郎已掠在他的左后方。
“杀!”这是丁卯仁的狂叫。
六个大汉本来就等着宰人了,如今闻得大执法的喝叫,一个个变成了野狼似的往上冲。
于是,一声声的尖嚎,声音是“砰”,尖嚎是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人的大声叫。
这些人岂是黄书郎的对手?不旋踵间,六个大汉一齐狂嗥不已。
只不过六个大汉不示弱,头破血流也一样的拚。
黄书郎就是不要他们的命。
他要他们叫,叫声一定会引来对岸的那些人。
六个大汉挨了敲,他们不往上冲了。
六个人团团地围住黄书郎,使得黄书郎哈哈笑。
丁卯仁左肩挨的一刀真不轻,他的左臂已无力劲,鲜血就在肩头上冒,痛得他直吸大气。
他很想挥刀再杀,因为他的右手仍然握着刀,但他的心中很明白,再杀也无法杀了黄鼠狼。
于是,他高声隔岸狂叫:“白布衣,你快过来呀,黄鼠狼出现了。”
他不需要叫,因为那条船好像未靠岸,原船又匆匆地撑回来了。
黄书郎就是要原船回来的,否则,他早就叫那六个大汉躺下了。
渡船本来是靠岸的,只因为河水泛滥,渡船靠岸要比平时困难。
押船的正是黑红门内堂大执法白布衣。
原来,黑红门得知死了卜通与成豹两位堂主,便派出两大执法赶去八里庄收尸,却在石不悔口中得知详情,找上刘家,便把文彩也掳走了。
渡船尚未靠岸,船上已飞掠出一个人来。
他人在半空中,蟠龙也似的马鞭抽得“啪啪”响,道:“闪开。”
围着黄书郎的六个头上冒血的汉子闻得这声叫,立刻便往后退。
于是,白布衣来了。
白布衣刚站定,河上的渡船也“咚”的一声靠了岸,从船上传来一声哭叫,道:“黄爷,救我!”这声音虽然凄苦,但却仍然是细腻的。
黄书郎立刻张目望去,敢情正是文彩姑娘。
灰蒙蒙中,文彩被绳子捆绑得不能动,她的头发垂下来了,那模样够可怜了。
黄书郎只是瞄了一眼,便暗自在咬牙。
白布衣的动作似狸猫,他托着马鞭先看看丁卯仁,不由眉头紧皱,道:“丁执法着了这厮的道儿了?”
丁卯仁痛得流冷汗,吼道:“快,宰了他!”
白布衣怒视黄书郎,道:“操你娘,这一阵子,你弄死弄伤了我们不少人,这是一笔你还不起的帐。”
黄书郎呵呵笑道:“大执法,我也不打算还这笔帐。我的算盘子儿是往上推,从不往下拨的。嘿……只进不出,乃是我的作风。”
白布衣冷笑道:“可巧了,黑红门也讲求只进不出,黄书郎,我黑红门下了缉捕围杀令,你的身价真不少,白银是……”
“一万两,是不?”黄书郎接口。
“小子,你已知道了?”
黄书郎道:“卜通与成豹就是为了那重赏的一万两银子,才送了命的。”
“怎么说?”
“他两人贪银子,不把我的消息送进凉河你们的总堂,为的就是两人可以二一添作五,每人五千两,如果把消息送去凉河,银子就分不了多少了。”
白布衣怒叱道:“放屁,黑红门只有断头的鬼,没有贪财的人,你休得胡言!”
黄书郎道:“八里庄有个石不悔,那恶霸可以证明我的话不假。”
丁卯仁在岸边厉声吼:“白执法,少同这狗操的闲话,围紧了杀。”
于是,六尺二寸长的马鞭在半空中一个倒盘急旋中,那比刀子还要利的鞭梢,便往黄书郎的脖子上绞去。
黄书郎一声大笑,七个跟斗倒着翻,敌人的鞭梢总是在他身后半寸远--差那么一点就要抽上他的脸。
这时候,从船上又下来了五个大汉--这五个大汉与另外六个受伤的站在一起,放大了包围圈,光景今天大伙都豁出去了。
黄书郎第八个跟斗翻了一半,忽然平飞倒窜了三丈半,幽灵般地从正自扬鞭的白布衣左侧滑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