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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说呢?”
“我就修理你,而且会叫你很惨。”
古班大叫道:“天呀,逼死人了。”
黄书郎道:“也是你自己找的。”
古班深深吐了一口气,道:“恶客,我认了,他的治疗费我不要了,行不行?”
黄书郎道:“你还想拿治疗费呀?娘的,你把好人治成疯子,你还想要医疗费?操你老亲表姐姐,你不但要把医疗费打对折,还得再赔三千两,算一算,你还得找我五百两银子,唔,再加上你刚才的那段话。”
古班大叫道:“天呀,又来敲竹杠不是?”
黄书郎道:“也是事先说定了的,你想赖不是?”
古班立刻放低声音,道:“黄鼠狼,再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黄书郎见小流球呆若木(又鸟)地坐在台阶下,他还对着远远围看的人木然地笑,心中骂着:“小流球,你他娘的真会装佯,比个真疯子还疯。”
他对古班点点头,道:“古大夫,恶郎中,希望你说的不再是坑人的话。”
于是,他跟着古班又走到普济药铺的大门里。
古班对黄书郎道:“你不能把我赶上绝路吧?黄书郎。”
黄书郎道:“我不是赶尽杀绝的人。”
古班道:“那好,我这里赔你银子五百两,你把那小瘦子带走,咱们谁也不找谁的麻烦,怎么样?”
黄书郎道:“那你刚才的话又怎样?”
古班道:“算我没说,等于放屁。”
黄书郎笑笑,道:“哎,我这个人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怕别人对我说好听的,有道是--人在何处不修善,佛在心中是善人,好吧,我就听你的。”
古班笑了。
但他苦笑的成份多于真正的愉快。
“拿来。”黄书郎伸手要了。
“拿什么?”古班退后一大步。
黄书郎脸皮一紧,道:“当然是五百两银子。”
古班叹口气道:“惨也。”
黄书郎道:“你已经得到便宜了,古大夫,吃亏的是我呀。”
古班咬牙道:“你吃什么亏?”
黄书郎道:“单凭你恶郎中那几句害人的话,我就可以弄你干二八百两银子,只怪我的心肠太软,你说我不是损失太大了?”
古班无可奈何地自怀中取出个纸包。
纸包中不是什么药,纸包中包的是银票。
他转身背对着黄书郎,找了半天,才抽出一张来。
“恶客,算你厉害,拿去。”
黄书郎接在手上看了看,道:“今天头一回做了一次不赚银子的买卖,古大夫,你幸运了。”
古班咬着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银票进入黄书郎的荷包,就好像他的心也掉了一样,直想哭。
黄书郎走出普济药铺大门的时候,那个表情真逗人,他的头就像个拨浪鼓似的直晃。
却是恶郎中又叫了一声。
“黄书郎,你等一等。”古班的双目凶光毕露,道,“我再也不要见你了,黄鼠狼,你把我当成你心目中的肥母(又鸟)。”
黄书郎哈哈笑道:“谁愿意上你的门,娘的皮,这人就是个糊涂蛋,古大夫,天下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大夫的门,只不过有了病痛不得已,你以为我愿意来呀?”
古班道:“就算你有什么病痛,也请到别的地方去医治,我他奶奶的‘猪八戒摔钯子’--不伺猴(候)了。”
黄书郎笑得几乎弯了腰,道:“万一有一天,我不得已又找上了你呢?”
古班怒道:“我关门拒收。”
黄书郎道:“也罢,到时候,你真的关门就再找别家,只不过……我的古大夫,你会后悔的。”
古大夫吼道:“不看病也不行?”
黄书郎道:“当然行,只不过到那时,我弄张凳子坐在你门口,有人上门我替你拒绝,反正我只有一个人,每天就这么坐在这儿,古大夫,你永远也没有病人上门了。”
古大夫怒道:“真是欺人太甚,我……怎么会遇上你这恶客?”
黄书郎道:“江湖上就是这么一回事,也许这就叫‘一物治一物,酸浆降豆腐’,我专门克你吧。”
古大夫心中在骂:“如果再找上门,娘的老皮,拚了命也要用手段叫你死得莫名其妙。”
这年头杀人不必用刀,大夫杀人更好像是不犯法,只怪死的人为什么不健康,如果找大夫评个道理,他会说死人已经害了不治之症,他尽了力。
对于一个尽力救命的人,你还能拿他怎么样?
黄书郎却有办法,所以古大夫拜托他不要再来了,真要再来,那就只有看谁的手段毒了。
黄书郎走出门,他来到小流球身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