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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破布已湿透,他发觉秀秀没有动。
她不是不动,而是不好意思。
她是个女流,又是个小寡妇,怎么能脱下裤子蹲下去拉尿?
秀秀在迟疑,黄书郎却又在那小洞往外望,他借着往外看叫秀秀快点照他的吩咐办。
黄书郎突然紧张地回过身来,他在秀秀耳畔道:“果然是我所猜的,他们要用毒了,你……”
他见秀秀仍然未动,便急急地道:“你怎么还不快呀?这是生死关头,你为何还羞羞答答?何况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早就看到你是那般的白晰可爱,秀秀,快呀!”
外面有动静了,有件东西抵住那个小洞。
秀秀一咬牙,便蹲在地上撒尿了。
她把尿撒在巾上,很快地学着黄书郎用力地捂在口鼻上。
她原来不是怕羞。
她是个爱干净的女人,怎好把尿湿的布巾往口上捂,多脏!
黄书郎不放心秀秀,他搂紧了秀秀,低头看看,不错,两个人都以湿布巾把口鼻捂好了。
便在这时候,铁柜外面有了声音,声音是“呼呼呼”的响,也传来“嗖嗖嗖”的声音。
黄书郎也随之几声干咳起来。
他推推秀秀,叫秀秀也和他一样的发出干咳声。
于是,外面传来石不悔的得意声:“中了,中了,我这‘(又鸟)呜五鼓还魂香’久已不用了,想不到今天还派上了大用场,哈……”
黄书郎听得很清楚,这是下五门的手段。原来抵着孔口的是用鹤锄嘴,(被禁止)便是自鹤锄嘴排放到铁柜里面的,看来姓石的当年用这玩意儿坑了不少人。
外面,成豹哈哈笑道:“稍等一刻再启开,刀叉绳子准备好。”
卜通道:“咱们先把黄鼠狼的双手砍断,再挑断他的双腿脚筋,平平实实安安稳稳地运回凉河总堂去,哈……”
石不悔道:“不能忘了我的功劳呀,哈……”他突然高声吩咐道:“准备一桌庆功宴,今天是个大大的大喜日子,吃了酒,我还得和小寡妇乐一番呢,哈……”
他得意忘形了。
早有人应声往后面奔去,想是准备酒席去了。
铁柜内,黄书郎与秀秀两人只少吸气,尿的气味不好受,但尿水却能过滤毒烟。
外面的成豹哈哈笑道:“倒也替这黄鼠狼可怜,娘的老皮,他在这世上只不过二十几春就如此夭折了。”
卜通咬牙道:“王八操的,谁叫他挡着咱们财路?他死有余辜。”
石不悔道:“别出声,听听铁柜中还有没有动静。”
黄书郎的心中一动,他故意把他的铁棒自桌面上推落,发出“当”地一声响。
于是,外面的石不悔乐透了。
他哈哈笑道:“你们听见不?那小子的铁棒滚落了,兵器脱手,他已经昏死过去了。”
他贴耳再听,黄书郎的身子猛一动,又发出“砰”地一声响--那是人跌倒的声音。
黄书郎在制造音响了。
他还真机灵。
他被江湖人称做“恶客黄鼠狼”,当然精灵古怪高人一等。
外面,石不悔抚掌大笑,道:“听到没有?倒也。”
成豹笑道:“快叫他们准备家伙以防万一,表弟呀,等此事一了,我推荐你在黑红门当此地堂主。”
石不悔忙笑道:“表兄多栽培。”
卜通道:“八里庄是个小地方,油水不够开销,说不定总堂主会借重石兄大才,请去总堂办事。”
石不悔大为高兴,不由得哈哈大笑了。
便在这时候,四周来了七个大汉,每人手上除了握着刀,另外又把成豹、卜通两人的兵器也提来了。
铁柜四周严密的守着。石不悔一指,对把守吊着铁柜的三个大汉吩咐道:“铁链子握紧了,万一情况不对劲,你们马上松铁链,铁柜就会落入地下面的坑中,切记要看仔细。”
他的这些话已被黄书郎听到了,他把秀秀挤在桌子下,贴着秀秀的耳根道,“别怕,咱们不会死的。”
两个人仍然紧捂着口鼻,黄书郎早就把落下的钢棒拾在手中。
他准备拔尖刀了,只等柜开,他便抛开尿布。
他准备痛宰人了。
终于,铁柜的上方先打开个四方孔,有个大个子捏着鼻子仲进头来看,不由得笑对石不悔道:“石爷,双双倒在里面了,哈……”
石不悔放心地吩咐道:“开柜,准备拴人了。”
就在他的一声吼中,只见两个汉子分两边旋开个栓梢,“呼’的一声便把那铁柜一边拉开来了。
好一团黑影平着地面飞掠出来,三把钢刀未落下,便已闻得“哎唷”之声传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