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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正是肥了左家父子,瘦了可怜的姑娘们。
黄书郎只一想到左少强,他便咬牙切齿,
他现在正咬牙,因为他想着的事情可能成了真。
当初他躲进小寡妇梁秀秀的三合院,知道了秀秀的丈夫死因之后,他便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那便是她丈夫死因叫人不敢相信。
刘家的人也不相信,因为刘家大少爷会武功,如果是一般人,怎敢骑马到山中去打猎?
黄书郎冷冷地笑着,他已站在一片林子边不动了。
山坡黑漆漆,坡前一片宅院死寂,有几点灯火从几层屋角露出来。
黄书郎发觉不远处是一片废场,场子上还放了三个大石锁,好大的一座门下,两盏不算亮的灯笼发出黑红般的暗光。很静,大概庄上的人全睡了。
黄书郎动了--他在审视过这儿的地形之后,便立刻拔身而起。
他的动作果然比飞还要快。
黄书郎以燕掠林梢的绝世轻功穿屋越脊,一路奔进一座二楼附近。二楼上有灯光,照得楼外一片亮。
他隔着房脊伸头看,两个大汉刚从二楼走出来。
这两个人的手上各端着大木盘,空的碗盘杯子全堆在木盘上。
黄书郎立刻明白这是刚刚侍候楼上的人吃过以后收回的盘碗。
只等着两个人走入后院,黄书郎立刻跃过去。他来个捌挂金钩的往楼里面看,便不由得直想笑。
他看到三个姑娘长得俏,每人站在一个男人的身后,那两只嫩手尽在男人身上捏呀捏的,捏得三个男人眯着眼。
三个男人有一个面对着楼外的黄书郎,那个人敢情就是恶霸“丧门神”石不悔。
石不悔的脸很苍白,断手处好像已上了药,布是新的,还未见有血渗出来。
他的一双吊眉分别往下垂,那股子无奈,可以从他的话中明白。
“他娘的!我们真的拿这小子没办法?”
侧面的赤发鬼成豹沉声道:“是我们低估他了,他奶奶的,我们为财迷了心窍,倒忘了总堂曾经和那小子交过手。”
石不悔道:“一万五千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表哥,你要打定主意了。”
成豹道:“这件事如果上禀总堂,我两人都非受责罚不可,这叫贪功误大事。”
背对着黄书郎的黑汉开口了。
这个正是大黑熊卜通。
他先是一声干咳,侧转身道:“我们原是欠考虑,那小子名叫黄鼠狼,我问两位,平日里我们如何才能抓到真的黄鼠狼?”
石不悔道:“弄只肥母(又鸟)拴在笼子里,且等黄鼠狼走进笼里,肥母(又鸟)只一挣扎,笼子的门便立刻关上,黄鼠狼就休想逃走了。”
卜通冷冷一笑,道:“对;这正是抓黄鼠狼的方法,石兄,我们为什么不用这方法去对付黄鼠狼?”
石不悔道:“黄鼠狼精得很,不过……”
成豹道:“表弟,你如果想很快得到梁秀秀那小寡妇,那得快设个牢笼捉拿黄鼠狼。”他顿了一下,又道,“当初设计坑死刘家那小子,原本就是为了梁秀秀,这百日之期是你定的,转眼一半过去了,你却残废了一手。”
石不悔道:“梁秀秀我是要定了,娘的皮,我在她身上花了大本钱。”
成豹举着他的链子镖哈哈笑道:“想着那天同刘家那小于一同前去打野(又鸟),嘿……我拍马走在他的马后,抖手一镖打进他的坐骑屁股上,哈……”
他得意的很。
坑了人的人对于他的坑人杰作总是得意的。
成豹就很得意,他哈哈笑,道:“本来是要在深山动手的,娘的,机会突然来了。”
卜通不开口,他仔细的听,因为这是坑人的经验,而黑红门的人专门干坑人的勾当,有时候把人坑得无话可说,只因为谁也看不出被坑的人是受了暗算。
石不悔道:“那天我推辞不舒服,留在小街上晃荡,嘿……”
成豹道,“刘家那小子的马术很高明,他飞马驰在断崖上,他的坐骑扬起尾巴往上奔,我认准了马屁股门,一镖打在马的要紧处,那马一声长嘶,娘的,他歪着身子便往山崖下面坠下去了。”
他笑笑,那模样就好像害死一个人很平常。
石不悔笑笑道:“表哥高招,事后刘家小子的尸体驮回来,一看就知道是摔死的,谁还会注意到马的屁股门流出来的血?”
三人哈哈笑了。
成豹道:“这叫做机会杀人,机会来了就必须及时把握。我可是为了表弟的交代,方才如此做,换了别人,出多少银子我也不会干。”
那卜通已竖起大拇指,赞道:“真是高明,成堂主,这一手实在高明,事后你反倒变成好人了,哈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