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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叔并未死,黄书郎破涕为笑地走上前。
田大婶好像看到大救星一般,拉着黄书郎直叫喊:“好孩子,你总算又回来了,快去劝劝你大叔,他要寻短见了呀,孩子。”,
黄书郎哈哈笑道:“大婶放百二十个心,我大叔绝不会再寻短见。”
床上的田不来叹口气,道:“阿郎呀,大叔生不如死,倒不如早死早解脱。”
黄书郎笑道:“我怎么会让大叔就这么抱恨终生?我黄书郎还能在江湖上混吗?”
他取出包袱打开来,水火洞立刻金光闪起来。
田大婶吃惊地道:“我的阿郎乖,这是从哪里来的?夜明珠加上金首饰,还有这……这张银票。”
她展开来,也真难为老太太,她还认识字。
“哇呀呀,一万两银票呀。”
黄书郎把夜明珠与首饰又包起来,他把那万两银票塞在田大婶的手上,笑道:“大婶,大叔,万两银票小意思,两老先用着。”
田不来一挺而起,他不寻死了。
他拍拍床沿,对黄书郎笑道:“这年头只有穷人才寻死,你小子几曾见过抱着银票寻死的?有钱的爷们就嫌活不长,嗨,拿来给我看看这银票。”
他接过银票看又看,手指轻轻弹,弹得银票发出清脆的声音,道:“至少可以应付古大夫三年了。”
黄书郎笑了。
这一回,他真的笑得很开怀。
“你笑什么?小于。”
“我爽呀,哈……”
“你爽?你还有伤在背上。”
“我的伤快好了,大叔,你也不用再去求古班那恶郎中了。”
田不来猛一怔,道,“古班这个名字我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黄书郎道:“大叔呀,古班亲口说,多年前你和我干爹两人曾经烧了他的店铺子,还一掌把他打落水沟里,姓古的是在你身上找气出,你老还不知道哇!”
田不来猛一愣,他期期艾艾地道:“有……有……这么一回事。”
黄书郎道:“怎么一回事?”
田不来道:“十几年了吧?我和你干爹联手与开洛三虎在虎牢关前的山坡上干起来。你干爹的左臂受了伤,我也在腰上挨了一刀。我两人走进一家药铺内。那是个很年轻的大夫,别看年轻,还真有本事,因为他为一个女人手上抱的娃儿医病,摸一下便知道是什么病。可是年轻人爱银子,就怕他娘的将来饿肚子,他也不想想,将来还是会有病人的。”
田不来看看银票,又道:“那女人的银子不够,年轻的大夫可不管,他叫人把那女入和小孩推出门,你干爹有些火,但他还是强忍着,他取出一锭银子交在那女人手上,年轻的大夫这才为娃儿开了药,只不过……”
黄书郎笑道:“我干爹有的是银子。”
田不来道:“我们当然并不缺银子,我与你干爹两人求那年轻大夫治伤,他娘的,他敲竹杠。”
黄书郎道:“多要银子,是不是?”
田不来道:“他找个伙计开伤单,刀口有多长,银子多少两,刀口有多深,银子多少两,连刀口在什么地方也有钱多钱少之分,譬如刀口在肚皮上,就比在大腿上贵一倍还多……他奶奶的还有这种看病的?”
黄书郎道:“可是你与干爹还是看了伤?”
田不来道:“当然,我说过,他的医术是高明的,只不过等他把我两人的伤治妥,你干爹的主意就来了。”
黄书郎一笑,道:“干爹会整人。”
田不来道:“你干爹对年轻的大夫问了一声:‘一共是多少银子?’那大夫找来算盘一阵敲,好像一共五十七两八钱多。”
黄书郎道:“我干爹不会付的。”
田不来冷笑,道:“我也不会给,你干爹对那年轻大夫道,‘银子我照给,只不过我替你拿去送给穷人了。’”
黄书郎大笑,道:“高明。”
田不来道:“年轻大夫火大了,他叫了两个伙计要揍我们,他娘的,他把我两人当成平常人了,动手是吗?是我两人所愿也。”
黄书郎道:“你们还烧房子?”
田不来道,“当然,杀人放火一起来,可是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未死,而我……唉!真倒楣,偏偏又遇上了这个恶郎中。”
于是,黄书郎取出那包药粉来了。
他告诉田不来,要早晚各服一杓,半个月后就再也不会发作了。
这真比那万两银票还好几倍,田不来拉着黄书郎直流泪,道:“好孩子,真不辜负我两老把你拉扯大,田大叔太高兴了。”
田大婶一边直擦泪,道:“阿郎呀!不要走,我赶去买些好吃的,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吃饺子、烧饼加肉,还有你喜欢的油葫芦,我这就去办回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