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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两个头分别咬住了大腿和胳膊。
女人的衣衫破乱,血流了一地。
见有人来了,两头猫受到了刺激。
其中一个头用力撕下来一块大腿肉,四只眼睛在夜里发着幽蓝的光。
“啊——”女人声嘶力竭地哭着,用手无力地捂住流血不止的腿上伤口,通红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来人:“救命…求求你救救我!”
林既回神,挥着刀想要赶走那只兇残的变异猫,却被它反攻过来。
他手抖了一下,赶忙稳住脚步,这时候万一摔倒或者没了武器就等于千里迢迢来给猫口送肉。
林既无甚章法地挥舞着菜刀,他将近一米八的个子起到了一定的威慑力。
两头猫虽然攻势兇猛,但毕竟体型差悬殊,跟林既搏斗了一会儿没占到好处。
它知道今天这份伙食是吃不上了,两个头沖着那突然冒出来的瘸子怨毒地龇了龇牙,转身一跃跳上围墙逃走了。
林既心有余悸地举着刀,擡头又对峙了几分钟,见那变异的怪猫没有打回马枪的意思才把受伤的女人扶了起来:“你…怎麽样了?”
女人看到他的脸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但想到这时候除了这个人也没谁来救她,如果不是这个长相丑陋的青年救自己,就命丧猫爪之下了。
她颤抖的手紧紧抓住了林既的胳膊,哭着说:“谢谢你…谢谢…”
“我先送你去医院。”林既小心翼翼地想要把她抱起来,但因为腿脚的问题十分吃力。
他努力了半天,却踉跄着差点摔倒,只好又把女人放下了。
“林子?大半夜的你在这儿干啥呢?”纪云岸沖过来,看到林既和那个浑身是血的漂亮女人,他愣了一下,气得想揍林既:“你丫自己身体什麽情况不知道?搁这逞什麽英雄吶?”
林既被他骂的哑口无言,这会儿后背都被冷汗浸透得湿漉漉的,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只好低着头任骂。
纪云岸对这个女的没什麽好态度,按他的话来说就是大半夜不在家好好待着,非得出来找死。
但林既好不容易把她救了,为了维持自己高大伟岸的表哥形象,纪云岸还是做了回好人,把她背着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那女人叫魏冰冰,才22岁,未婚先孕被家里人赶出来了。
她还想拉着林既诉苦。
纪云岸可懒得听她的悲惨故事,拽着林既就跑了,回去的一路都在念叨着:“还好没被她讹上。我说林子,你以后别这麽沖动了成不成?有多大的能耐就办多大的事。咱就是普通老百姓,这世道不太平,自保就不错了,可别把命搭上。听到没?”
“嗯。”林既这会儿也后怕的很。
他不是什麽圣人,刚才的恐怖情景还历历在目。
如果不是那只猫还处在幼年期,没长成熟,恐怕自己不死也得伤。
但林既没想到,他的一次见义勇为竟然让他惹上了大麻烦。
第二天一大早。
纪云岸开车招呼林既去A市还开着的唯一一家国有超市采购日常所需,现在纯净水和油盐酱醋什麽关系民生福祉的生活必需品都已经受国家管控了。
他们小区附近也有黑/市在非/法售卖这些商品,都是些小资本家,偷偷摸摸趁着乱世发国难财。
他们坐地起价,米面粮油翻了三番不止,主要是卖给富人的。
普通老百姓应应急还行,大量采购,得倾家蕩産。
纪云岸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去加油站加了880块钱的油。
现在国际油价涨到了25块6,纪云岸一边开车一边给林既说:“以后恐怕开不起车了,咱们得走路来进货。”
林既看着窗外:“现在就有。”
纪云岸瞟了一眼,五六个七八十岁的老农民排成一溜,推着双轮的老式架车,正徒步往城里走。
看天阴的很,快下雨了,他们也没有防护服,顶多披上雨披,根本挡不住这酸雨。
回家少说得大病一场,折寿两年,严重的可能会患癌症。
但他们不懂啊……
“唉!”纪云岸忍不住拍了一下方向盘,怒骂:“狗/娘养的小曰子!甭管啥时候都不干人事,代代相传的缺祖德!”
乱世天灾苦农民。
林既和纪云岸老家也是农村的,打小在土里玩泥巴到大,这时候对这些老农人的处境格外的感同身受。
比起他们,老年人,尤其是没有什麽文化又不会智能设备的老年人,日子肯定更不好过。
“哥,你说…这糟心的核辐射什麽时候能过去?”林既握紧拳头。
“才刚开始呢,急什麽。”纪云岸:“水循环是全球性的,海洋污染了,下雨就会把辐射带到内陆。淡水也被污染了呢,这再一层一层富集,我们吃什麽都避免不了机体损伤。或多或少罢了。等人类自己把造的孽消化完了,就结束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