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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迩小心地扶起他,声音有些低沉:“去哪?”
朱月哭得厉害,但却笑个不停,他眉间一扬,眼里透着清亮:“当然是,去没有摄像头的地方了!”
说话间,朱月搂住沐迩的脖子,轻吻了下。
他的眼神越发迷离了,像是醉酒了的人一般。
——也许明天醒来,他就不记得自己做过什麽了。沐迩眼神一暗。
那麽,自己对于他又算什麽呢?
玩物?
沐迩侧头,小心翼翼地吻了朱月的额角,却又像惊弓之鸟一样迅速离开,怕被他发现。
朱月睡着,却也好像睡不安稳,眉心紧锁。
好像有化不开的愁。
某个沙发下的手机,屏幕忽明忽暗。
最后屏幕总算是到了熄屏时间,挣扎亮了亮,又暗了下去。
屏幕上,最近的一条消息是——
“朱月,我刚才看错人了,你,明天心理医生会再上门一趟。”
不妙的
朱月一脸默然望着天花板,整个人都乱糟糟的,那双动物似的双眼里,掺杂了非常複杂的神色。
像是打破了画板一样,呈现出五彩斑斓的黑。心情複杂,这进展也太快了些吧。
朱月压抑住内心的尖叫,想要蛄蛹扭曲爬行的动作顿住了——因为他余光注意到,沐迩正迈开大长腿向这边走来。
他小心地掖起被子,把自己盖到只露出眼睛。
沐迩俯身,没有过多纠结,来了个蜻蜓点水般在朱月的额头上吻了下。
朱月撇开视线,有些不好意思。
晨起淩乱的碎发柔软服贴,朱月仿若刚睁开的双眼还带有一丝微红,眼角也沁出了些生理性泪水。
沐迩很有自己人设意识道:“醒了?”他顿了顿,接着说出了那句话,“……主人。”
朱月本假装没事人一样,躲避昨天的不堪回首的记忆。可眼下,沐迩的这句主人,立即让朱月想起,昨天他是如何强迫沐迩叫他主人的。
“咳咳……”朱月的脸瞬间爆红,就连耳根也染上了些许粉色,眼睛愈发显得水润。
朱月眼神飘忽,看左看右就是不看沐迩。
他开始疯狂回忆,为什麽自己昨晚会这样呢?
他也没喝醉啊。
一定是自己看某个账号的文章看多了,才生出了如此奇怪的性癖。
嗯,一定是这样。
朱月为自己做好心理建设,鼓足了勇气,看向沐迩。
沐迩今日穿着短衬衣,下套简约西装裤,衬衣随意地扎了一角。
嘶——朱月不禁去想如果打开纽扣……
“咳咳咳!”朱月瞬间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沐迩眉心微动,关切的眼神望来:“你还好吗?”
金主好像不太满意自己的穿搭?沐迩思考着待会是不是要换一身衣服。
……以及,自己这样纯粹的问好,是不是不够符合朱月的预期?
毕竟太像自动设置的机器人了。除了问好,什麽也不会。
朱月猛地将头埋在被子里,躲开沐迩的接触,然后颤颤巍巍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五指张开,摇了摇:“不不不,我很好我很好。你休息一下,不!你先出去一下,等我换完衣服!”
沐迩望着那只好看的手,莫名想起来昨晚不赖的触感。
他倏然一笑,如清风朗月般邀人——只可惜朱月正缩头乌龟,没能看到自己的美貌攻展颜一笑。
原来是……害羞了。
“呵,”沐迩单手握拳抵唇,一如既往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衣服已经收拾好放在床尾了,我出去了。”
脚步声渐远。
“咔嗒——”轻轻的关门声响起。
在被窝里,朱月竖起耳朵听了几秒,确定沐迩已经彻底出去了,紧绷的神经和身体顿时松了口气。
他软软地趴在床上,手一推,掀开被窝,坐直,伸手一捞,将衣物捞了过来。
麻利地穿好衣服。
朱月趿拉着拖鞋,走到全身镜前。
对着镜子里那个分外阳光活泼生机勃勃的少年,朱月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
还、还意外地合身呢。
也幸好,当时家里已经没人了,乌奉也没丧心病狂到把每一个角落都装上摄像头。
虽然乌奉并不会看,却不代表,甄乐——乌奉的秘书不会看。
洗漱完毕,暂时还不知道该以怎麽样的心态面对沐迩,犹豫了会儿,他拉开窗帘,冬日瑟缩的光轻盈地跃了进来。
推开玻璃门,朱月感受着窗外的新鲜空气,在窗台上静静地坐了会,感受片刻的閑暇。
——虽然他现在已经退休了,每天都很閑。
但渐渐的,他感到哪里不对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