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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的人迁走,车水马龙的景象也不複存在。
没了生计的人们,不得不外出谋生。
几十年过去,年轻人走出去,已经成为了此地人们的共识。老人也专心在这里帮忙带小孩,让出去的孩子父母没有后顾之忧。
然而,可能是时间太久,以至于大家都忘记了,这里曾经是矿脉。
开发商拿到这块地,但为了早些回本便边开发边做着。曾经的废弃矿洞也没有在意处理,直接拿上去就用了。
这可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朱月听完他的分析,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即使失忆了,你还是那麽厉害!”
沐迩侧眸,直直地撞入朱月满是欣赏和崇拜的眼,长睫微微颤了颤。
朱月眼眸里沾染了些许笑意,自顾自地感叹:“你以前也是这样,打游戏总能将对手玩的团团转,一点点蛛丝马迹,都瞒不过你。看来即使失忆了,你的本能也还在。”
朱月笑着,纯真如水的眼眸像一只温柔的手,缠了沐迩的心房,在心上如挠痒痒般划了一圈又一圈。
心髒猛然剧烈跳动起来。
只觉得冰冷的空气里,也散了些旖旎气氛。
沐迩没有回答,只觉得失忆可真不是什麽好东西——可他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东西。
他不自在地看向别处。
不知为何,沐迩总觉得,以他的个性,若是没失忆,他必定是要将沐迩从那位“乌总”身边抢来的。
卑劣如他。
沐迩垂下眼睫,低低笑了。
对于过去,他不知道那是什麽样子的;而对于现在,听着朱月的话,仿佛在听另一个人的故事。
一个完全与他无关的人。
如果朱月说的的确是从前的他,那麽在曾经的自己面前,现在的他显得如此生涩困顿;如果他说的不是他,那麽更可悲了。
可他现在的身份,实在是难以啓齿。脑袋晕晕的,沐迩陷入了巨大的失落。
忽然眼前一黑,什麽也看不见了。
只听到朱月一声又一声,越来越急促的呼喊。黑暗中,好像又一只手伸了过来,可沐迩拼尽全力,也还是不能握住那只温暖的手。
嘈杂的声音萦绕耳畔,沐迩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担架擡着。
耳边还是朱月的关切声音,绕着他久久不消散。
沐迩听到朱月说:“他救了我!但是他现在受伤了!乌奉,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朱月像是负气一般陪同沐迩上了直升机,随即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消失了。
直升机起飞,旋翼轰隆隆转了起来,飞沙狂舞,雪团被无情地扫落,气压从直升机下重开来,旋了一股股的风。
那边的小小冰屋已经倒塌,幸存者顺着救援队的指挥,有序地坐上直升机。
几台直升机不停地上下上下,终于将人全部运完。
警戒线拉了起来,将群情激奋的游人们隔离在外,防止出现什麽事情。
仰晴和王鹏举自责地追问着警察,想知道这是怎麽回事,在看到一个又一个面目模糊的人被擡出来的时候,两人几欲大哭。
但还好,他们终于等到朱月出来了。
他们紧张地跟上了救护车,却见围着朱月转了一圈又一圈,被医护人员斥责不要干扰,等确定朱月完好无损后,他们才悻悻停下了动作。
两人一脸崩溃:“这是怎麽回事?”
谁能想到,出个门还多灾多难的,不是走丢就是被人砸,要麽就是现在这样遇上灾害。
沉默了一瞬。
朱月好像在思考什麽郑重的事情似的,双眼无神,水润的眼眸暗淡了,像是盈一团浓烈的黑。
两人忽然想到,他们再问下去,朱月可能如从前一样,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仰晴按住王鹏举的手,制止了他继续问下去。
朱月眼珠子就像黏在了沐迩身上不放一样,始终不松开,就连和仰晴两人说话,都只是回瞥了一眼。
好一会儿,朱月才回答:“废弃矿洞,塌了。”
这时,护士忽然一脸诧异地看向朱月,对着这个狼狈得像是淋了雨的猫儿一样的少年说:“你怎麽知道的?新闻里才播——”
朱月眼里慢慢地聚了点光,他紧握住沐迩的手,笑着。
不住了的院
“轻伤。”医生很平静地对临时作为家属的朱月说出这个结论。
朱月不敢置信地指了下沐迩,双眼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睁大:“这是轻伤?医生,你是认真的吧。”
穿着白大褂的老人不耐烦地合上笔盖,双手交握,精明的眼望着朱月:“是的,我知道对于患者家属来说,很难接受这是轻伤。但医学上认定就是这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