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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迩心头的恶念一下子就腾地涨了起来,他发现自己从未对任何人给予过信任。他最擅长的,就是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别人,就如同现在恶意猜想朱月一样。

沐迩红着眼,看朱月靠近。

身体比脑袋还要快,脑袋还没转过弯来,手就擡起,握住了朱月的手掌。

——先发制人。

不管是眼前金主终于藏不住了厌弃他,还是为长远饭票着想,饭票要跑,那是必不可能的!现在都必须——

沐迩咬咬牙,想要出声,却发现朱月难过地哭丧着脸,轻柔地扶起他。朱月的手掌很冰冷,在颤抖着回握他的手。

沐迩愣住:难道是自己的猜测不对?

但接着,他就发现朱月将他拖向了那个深坑。

但朱月的手依旧紧紧地回握,好像很怕他消失了一般。

不由分说的,沐迩像一个祭品一样,被放置在深坑里面。手毫不留情地松开了,沐迩平躺着,手里还有着朱月手掌地余温。

朱月开始用发现铁锨的地方上面凝固的水,他瘦削的肩膀扛起工具,一块又一块地砸着冰块。

混着随处可见的大雪,一个简易的保暖的临时安置处就建好了。

刚好够手长脚长的沐迩平躺在里面。

好在现在是下雪天,这里的土壤虽然也冻住了,但加上积雪的缓沖,大部分人除了胳膊腿肚子背部受了些伤以外,都还好。

只不过都要在病床上躺几个月了。

还能幸运地活动的人,身边的亲朋好友大多都遭遇了与沐迩相同的境遇,看到这边这个髒兮兮小猫脸似的小伙子这麽卖力,也明白了这个的用处,纷纷模仿了起来。

很热又很冷,朱月决定钻进简陋的冰屋里,和沐迩一起抱团取暖。

于是当朱月挤进来,和沐迩手脚相对的时候,沐迩正生无可恋。

……他刚才,一定是智商都被冻掉了。

太尴尬了。

智商回笼,沐迩撑开羽绒服,撇开眼眸望向别处,努力忽视毫不见外的朱月。

方才自己错怪他,实在是不应当。

……这麽一想,沐迩竟发现,自己一天当中,已经在内心里道过无数次的歉。

可真是。

朱月小心瞅着沐迩,水润狭长的眼微弯,他像小狐貍一般笑了。

朱月在沐迩伸手递过来的那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麽。

不只是声音,还有可靠的安心的感觉和幽深的气味,淡淡的眉眼。

病态又贪婪地注视着有关沐迩的一切,不错过关于沐迩的一丝声音。朱月从未如此明晰地知道,原来,在危险时刻疯狂飙升的肾上腺素,还有咚咚的心跳,会让他这麽快地沉醉其中。

他不信,他还能再看错人!

朱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手机,伸出白皙的手腕,对着沐迩摇了摇。

像是故意的一般……沐迩错过眼眸,不让自己的情绪洩露出来。

沐迩声色沉沉,掩抑不住沙哑:“有信号吗?”

朱月靠近他,用自己的体温给沐迩恢複热度:“没有。——但我们可以看时间!”

靠的太近了……沐迩感到朱月的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他的肩上,他略微不自在地将视线投向别的方向,不去看那乍洩的春光。

朱月握着手机,嘟嘟囔囔着现在还没到十二点呢,就这麽暗。

沐迩目光在头顶游移着,放稳呼吸,尽量使自己的思路不落在身旁的人身上。

由简单的冰雪简单的工艺做成的雪堡,很是简陋,但有总比没有好。冰雪锁住了部分从两人身上流失的温度。

还能撑半天。

“只能等待救援了。”沐迩开口,语气没有丝毫波动,“这麽大的动静,前后都有人在滑雪,救援应该很快就到了。”

朱月点头,发丝像调皮的精灵一样拂过沐迩的脖子。

沐迩浑身一紧,不自觉地将自己心中所想所思说了出来:“这是矿洞,还有历史遗留的施工设施在——”

沐迩只是痛得不能动,再加上失温,脑袋模糊不清了一阵子,现在已经好了。

他回忆起下坠的过程中的见闻,在结合从医院出发,到附近的酒店的见闻,基本就明白了怎麽回事。

和医院那位老人聊天时,沐迩就注意到,这座小城市附近的村镇,曾经是一处矿场。老人提起当初很多司机开着车,在这里排队拖煤的场景,都骄傲地笑得合不拢嘴。

那些年月,十里八乡的年轻人,不用去大城市谋求生活,在本地就能安居乐业,找到不错的生计。

可这里的煤矿,到底是有限的。

终于有一天,煤挖完了,只给这里留下了很多坑坑洼洼的洞。到处都是高危,住不得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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