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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心叹,过去怎麽就没察觉他生得这般好?
而更奇怪的是,苏陌发现,裴寻芳的眉眼似乎被他自己些微修饰过。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有意用妆容将自己的眉眼修饰得更阴柔了。
难怪当初为苏陌易妆时那麽熟练,原来平日没少对自己下手。
苏陌心中疑惑,正要解他的衣裳,忽又回头看向身侧候着的宫人,道:“下去吧,叫你再进来。”
“是。殿下。”
苏陌换了块干净巾帕,伏在裴寻芳身上,为他解衣裳。不知是身体太虚了,还是初夏暑气渐起,衣裳才解了一半,苏陌已是香汗淋淋。
苏陌停住缓了缓。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裴寻芳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衣冠整齐,即便在床榻间,也从不让苏陌看他脱下衣裳的模样。
想必是因着他净过身,是个太监,残缺之身不想让苏陌瞧见。
苏陌低头搓着手指,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可转眸瞧见他半敞的衣襟里,那胸膛上斑斑驳驳的血迹……苏陌如中了蛊般,心头热热的,酥麻麻的。
裴寻芳曾伺候过苏陌沐浴,也在苏陌受伤时每日为他擦身洗浴,苏陌都不介意,他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如今他受伤了,他又是那麽喜洁喜净的一个人,苏陌为他擦身……应当也是应该的吧?
如此想着,苏陌便狠狠心,闭眼脱去了他的上衣。
苏陌将烛台挪近了些,净了净巾帕,低伏在裴寻芳身上,细细为他清理残留于伤口间的血迹和污渍。
裴寻芳浑身是伤,几乎没一块好肉,苏陌越擦越心疼,越擦手越抖,心口越烫,苏陌没出息地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
许是身虚体弱,只一会便又觉头昏脑胀,苏陌只得再次停下来,歇口气。
烛火静静照亮着。
苏陌换了块干净巾帕,摒除杂念,继续为他清理。
从脖颈,到胸口、腰间,再到腹部,裴寻芳的肌肉线条极美,苏陌的手游走于肌肉的沟壑中,不觉脸红心跳,那是苏陌这病弱之躯久未感受过的雄性力量。
指尖所过之处,冰白的皮肤上泛起了不易察觉的红。
当苏陌正要起身再换一块巾帕,忽而觉出一处异样。
裴寻芳的下袍处,有什麽东西,扑挞了一下。
像是老虎狮子的尾巴,坚硬而有力,隔着薄被和衣袍,扑挞在苏陌腿间。
苏陌顿觉腿间一麻,这感觉似曾相识,苏陌瞬间联想到了什麽,他倏地坐起,却被一把握住了手腕。
兵荒马乱中,苏陌这才发现,裴寻芳不知何时已醒了,那双漆黑的凤眸微眯着,正幽幽望着苏陌。
“我……”苏陌惊得说不出话来。
下一瞬,苏陌被环住腰,整个捞入了裴寻芳怀里。
罗帐影摇动。
转瞬间,腹背交叠。
僞装已久的猎人,在此刻本性毕露。
裴寻芳将苏陌囫囵抱住,摁在搏动的心跳间,双臂圈住他,长腿亦熟练地缠住他。
苏陌方寸大乱,汗毛皆竖,每一个细胞,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明确的、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别怕。”裴寻芳抵在他身后轻声道。
魔怔
苏陌要疯了。
他怎麽也不敢相信, 他亲手写下的、受了宫刑的裴寻芳,在这本书里,竟然是个假太监!
原来书中人物的命运早已改变!
或许,在苏陌穿到这本书之前, 在另一位苏陌救下少年裴寻芳的那一刻起, 命运的齿轮就已转动。
苏陌脑子热热的,听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一动也不敢动。
可裴寻芳并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只是维持一个姿势, 像拥抱所有物一样抱着苏陌,他伤得很重, 似乎并未真正清醒, 方才那句话,不过是半晕半醒中的一句呓语。
苏陌一个人在黑暗中清醒着,心悬在半空中, 不上不下,身后之人却已呼吸渐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后颈,隔靴搔痒般难耐。
可抵在苏陌后腰的那物,却异常坚硬, 滚烫灼人。
苏陌全身紧绷, 如同脖子上悬着刀, 却不知会何时会落下来。
许是太累了,在极度的紧张与疲惫中, 苏陌渐渐意识模糊起来。
雨水淌过屋檐,沿着碧绿瓦当滴滴答答。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
苏陌睡得全身是汗, 黏糊糊的。
裴寻芳亦在昏迷中陷入梦魇,双眉紧蹙, 喃喃呓语中将苏陌揽得更紧了。
“滴答。”
殿内的滴漏,响了一声。
半梦半醒中,苏陌忽的被整个捞起,按于衾被间。
身后黑影压下来,气息渐重。
苏陌倏地睁开眼,心间一颤:“你醒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