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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忽得一人来报,“柳氏悬梁了。”

李长薄手中刀一僵。

衆人齐齐跪下:“殿下节哀。”

李长薄如坠冰窖,他垂眸看着跪着的所有人,突然觉得这世界如此陌生,他的母亲死了,这世上唯一真正爱他的人死了。

就在刚刚,他逼死了自己的母亲。

虽然她从未陪过他一天,可李长薄知道,母亲是爱他的。

李长薄失了魂魄,提着刀,纵身跃上一匹快马,发疯一般沖进山林里。

疾风拂过他的脸,刀割一般的疼。

李长薄倔强地用衣袖揩去脸上的泪。

他在马背上伏低身子,想要寻得一丝丝温暖。

为什麽?

为什麽他李长薄就该做这些泯灭人性的事?

为什麽!

清川。

我没有母亲了。

清川,我只有你了。

-

顾家老宅。

苏陌趴睡在床榻上,忽的从梦中惊醒。

“这药果然有奇效,公子的脚伤再疗养一段时日便能痊愈了。”玄衣人邀功般兴奋地凑过头来。

苏陌还未从梦中的惊恐中回过神来,茫然四顾,问道:“我睡了多久?”

“一个时辰。”玄衣人将滑落的锦被为他盖上,见他汗湿了单衣,便问,“公子做噩梦了?”

苏陌将垂落的长发别到耳后,依旧心悸不已。

他方才做了一个梦。

这是他第一次梦见李长薄。

梦里的李长薄抱着他躺在一叶小舟里。

那木舟实在太小了,李长薄将他抱得太紧,根本无法动弹。

小舟如浮萍般,漂在湄水的芦苇蕩里。

李长薄亲吻着苏陌的乌发,轻轻哼唱着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薄雾浮于芦苇间,水鸟划过水面,小舟随之轻摇。

芦苇花拂过船檐,洒了他们一身。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李长薄轻拍着苏陌,一寸一寸吻着苏陌的发,将他抱得更紧了,重複哼唱着:“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苏陌被箍得几乎无法呼吸,寒声道:“李长薄,我说过,季清川已经同你解绑了……”

“嘘,别说话。”李长薄忽而用大掌死死捂住苏陌的嘴,擡腿将苏陌夹于两股之间。

“唔……”苏陌挣扎着。

小舟剧烈摇晃起来,眼看随时都会倾覆。

“清川,你都记起来了,是吗?”李长薄的大手如铁钳一般,“没关系,记起来了也关系。”

“真太子,假太子,都不重要了。清川,你听着,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便被绑在了一起,你的母亲,我的母亲,还有这湄水,将我们死死绑在了一起。季清川与李长薄永远不可分离,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离。”

“上一世,是孤做错了,孤很后悔。这一次,孤会为我们谋一个未来,就算粉身碎骨,孤会为我们谋一个未来。”

“请相信孤,清川,请再给孤一次机会。”

“你……唔……”苏陌睁大眼,根本发不出声音。

“嘘,不闹。”李长薄死死捂着苏陌的嘴,“清川,我没有母亲了……我好难过,你可以原谅我了吗?从今往后,孤只有你了,清川。”

“你曾经那麽爱我……可以让我回家吗?”李长薄忽而掰过苏陌的脸,长指撬开他的贝齿,粗暴地直探咽喉深处。

苏陌瞬间窒息。

无法呼吸,要吐了。

“让我回家!”梦里的李长薄,面目狰狞低吼着,“生而同衾,死亦要同穴啊,清川,让我回家!”

苏陌再一次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曾经他在那些灰暗的夜里写下这个病态的李长薄,如今如同噩梦照进现实。

不能放弃啊,苏陌从李长薄眼里看到另一个暗黑的身影,他在咧嘴笑。

苏陌奋力挣扎着,在他指上狠狠一口咬下去,李长薄受痛,苏陌侧身一翻,小舟瞬间失衡,整个倾覆了。

苏陌落入水中,冷水呛入他的喉咙,夹杂着血腥味,他想要逃,却很快被抓住了腿。

黑暗中,阴影重新笼罩过来,苏陌被抓着后颈拖入怀里。

“你要去哪?清川。”是冰冷的窒息感,“孤宁愿你恨我。”

苏陌惊恐地从梦中醒过来。

这是季清川的梦。

苏陌的角色沦陷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在他个人意识薄弱的梦里,他俨然成了季清川。

“公子体弱,当心着凉。”玄衣人学着裴寻芳的语气与动作,为苏陌披上一件披风。

苏陌推开他,问道:“裴寻芳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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