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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样好的人却被他们害死,她的眼底浮现淡淡血色,他们怎麽能踩在他的血肉上风花雪月。
愤怒犹如当初一样死灰複燃,她的剑再次染上鲜血。
无论重来多少次她都会毫无犹豫地对这些渣滓动手,害死夷山的老皇帝、邪僧……她还是会动手。
就在宴从月看不清前方时一个冰凉又温暖的怀抱接住了她。
“阿月,我回来了。”
“我终于……见到你了。”
他的声音熟悉、温柔,仿佛是从很久之前传到耳边。
宴从月蓦地睁开眼,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喃喃道:“大人?”她伸手抚摸他的脸,称呼也不自觉地改变,“夷山?夷山?”
“张夷山。”
抱着她的人顿了顿,沉声答:“是我。”
“是你的夷山。”
宴从月的脸上缓缓划出一道淡淡的笑痕,她倏地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似在寻求安慰。
“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我收到了你死讯,可你明明说过会回来见我。我还以为你食言了。我找了你好久,我想要是能找到你,就说明你没有死,他们都在骗我。可是我找不到你,找不到一点关于你的消息。”
张夷山语气肯定:“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抱着她,神色自若地踩过鲜血、越过满地的尸体,直直地走向门外。
一切纷扰都于他是无物。
他擡脚迈出门时,宴从月不自觉地陷入沉睡,门后的一切全都化为乌有,人、尸体一一变为碎片。
场景再次变换。
宴从月再清醒时,她正身披嫁衣坐在房间内。
房内空无一人,她擡眼望去,红烛萤萤,已经燃去四分之一。
发生了什麽?
宴从月垂首回忆,鼻尖微微浮过黄梅香气,那是四周蜡烛的味道。
记忆逐渐回笼,他们刚刚在拜堂,她的脑子里出现一段她与张夷山对拜的场景。
她不禁摇了摇头,脑袋有些不清楚,记忆也是模糊的,她抚了抚额头,闭上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
外面的喝酒嬉笑声传进,宴从月神色一顿,推开门朝外面看去,目光里进入一个人影,是同样身穿喜服的张夷山。
他身后的走廊尽头是一眼望去的红,一派喜洋洋之像。
他脸颊微醺,快步走过来,身侧带起一缕缕微风。
“阿月,是等急了吗?怪我,应该不要和那些家伙纠缠。”
宴从月静静地看着他,对眼前的一切疑问都吞没心底,她神色柔和地点头:“嗯,我有些想见你。”
她还是没有问为什麽会出现现在一幕,成亲的确曾是她半生的夙愿。
她只想到了一件事,他连这也知道,她对未完成的成亲仪式的确极为挂念,她时常会想为什麽偏偏要差最后一步?
张夷山眨了眨眼,随即开怀地笑:“我也是,没有一刻不想你。”他整个人扑拥住她,好似醉意上了头,双颊泛起红晕,“我们好像上午才见过面,哈、哈……可一不见到你我就会不由地思念,我是不是太黏人了?”
说话间,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语气里还有一丝不好意思。
宴从月牵着他,低语道:“那我也是一样的黏人,我同样在想你,想你什麽时候会来。”她顿了一下,目光相对,“想我什麽时候能看到你。”
她的眼眸里情真意切切,似乎在说君心同我心。
所有的情感都在一瞬间爆发,两人十指相扣,紧紧相偎。
两人喝了合卺酒,坐在檐下看月升。
“阿月,真像做梦,我还以为我会死在战场上,没想到能有机会回来见你一面。”张夷山神情专注地看着她。
宴从月又从脑海里搜罗出相关的记忆,她想起她在听到他的死讯后一直找他,怎麽也找不到,意外接触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她杀了那些作恶的人,可依旧没有他的消息。
后来的事……宴从月的记忆一瞬间被理清,思绪清明无比。
她看了看满脸微笑的张夷山,也轻轻一笑:“是啊,真像做梦,我差点以为你真的死了。”
张夷山神色心疼,语气也蓦地加重:“往后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绝不再教你担心。”
宴从月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会做到。”
两人四目相对,照入檐下的圆月明亮异常,他们的细微表情也被照得分明。
“我答应你。”张夷山没有犹豫地回答,他牵过她的手,俯首垂眸,在两手中心轻轻印上一吻。
他们在梦中度过洞房花烛夜,心知肚明地度过这一夜。
为你,值得
入夜前,宴从月收了已经被晒干的衣服,坐在门前靠近厨房的位置等伏夷做好饭,这离被伏夷搭了个遮凉的小亭,刚好可以吹风乘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