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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断地思索,她能做什麽,该做些什麽。
若是他自愿,沉睡难不成还是正常现象?
不,连段风钧都看不出的原因,那必然有蹊跷。
伏夷一直这样不醒,气息微弱,生机惨淡,她怎麽能袖手旁观。
宴从月视线不由地落在敖玄身上,顺便想起来冥界要见的是谁。
神息,对,是神息。
他躲着她,必不会是因为敖玄。
宴从月神色又当即变得从容,她直接问:“敖玄,你知道神息在哪?是不是?”
敖玄神色为难,他确实知道,他来这是为了弥河的伤势。
普天之下,神息最擅魂灵之术。
同样,他也知道神息正避着宴从月。
他不忍宴从月在这干等,看她这样他也不快活,便主动找死,来到面前,在做这些前,神息曾百般阻拦。
神息很不想见到宴从月。
宴从月见敖玄不答,已然有了答案。
她看了眼他,斩钉截铁道:“带我去。”
她头一次这麽强势。
敖玄也看得怔然,仍有理智地摇了摇头:“不太行。”
宴从月知道他做不了决定,也不与他多废话,直接威胁不愿出来的人。
“神息,你若是不出来,我便毁了你的冥王殿。”
她接下来说的话和动作依旧强势。这对她来说,也是唯一能做的,他避之不见,她又等不了这麽久。
“我说到做到。”宴从月剑指上天,气势如一把出鞘的利剑,“我不畏因果,也不惧你。”
剑气淩然,两侧的风猎猎作响。
话刚说完,敖玄身后一个身影姗姗来迟。
约法三章
“来了,来了。”
神息无奈的声音适时地出现。
“你这样,我倒是不能不出来。唉,难不成你还真要把我的冥王殿给毁了?”他像没事人一样调侃了句,连连叹气,“还真是,你这样我不得不出来,我也不想食言。”
后半句话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在对某个人说。
宴从月神色赧然,若是平常,她定不会这麽极端。
她正了正神色,直言道:“我本意并非如此。若是毁了你才出来的话,冥王殿的修缮我会负责。”
“你难不成还真想拆了我的冥王殿不成?”神息满脸的幽怨,眼神里全是在说这个天杀的伏夷,他们谈恋爱害得他这个孤家寡人里外不是人。
宴从月只道:“我不会拆的。”
她神情略微别扭,目光透着一股真诚。
神息感到一阵无奈,也满脸真诚道:“躲着你也并非我本意,你明白的吧?”
话说,她怎麽这麽笃定他知道些什麽,哪里出了错。
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是蓝芩帮了忙。
宴从月微微一顿,随即点头:“你一字不落地和我说清楚,那我便信你并非本意。”
神息唉唉地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
伏夷还真是料事如神,连这一层都想到,要不然他还真不知要不要说。
“神息,你真的要说?”
敖玄却阻止了他的行为。
他看出神息的为难,不似作假。
“嗯。”神息壮士断腕般点了点头,“我今日说与不说都落不了好,还不如说呢。”
他面色严肃,仍是一脸犹豫。
犹豫半天,终不见他开口。
“伏夷到底做了些什麽?他听我的,你不必在乎他说了些什麽。”
直到宴从月再次请求,他才有了动静。
神息一看再也拖不了时间,索性坦白。
“弥河精神不稳定,你先去看看吧,要是又成了傻子我可救不了。”
先把不情愿的敖玄打发走,才彻底坦白。
“早在大战之前,伏夷便向我打听有没有什麽办法能经历一遍别人的经历,我自然不会有隐瞒,便告诉他确实有这样的方法。”
“至于方法是什麽——”
宴从月看到他迟疑的目光,只道了句:“你继续说,是我要听的,与你无关。”
神息话里话外都在忌惮伏夷,时不时地停顿,再用犹豫的目光盯着她。
他在无声的告诉她,伏夷做这些事前对他下了些约束。
“你说。”宴从月又道,“是我要知道的。”
“天河和忘川曾孕育过每个生命体,取之两河子时之水,再加若干药材,和你的一滴鲜血。最后再由我精心熬制,饮下之后他便会入梦。”
药?
入梦?
宴从月只觉得荒唐,她日日和他在一起,却不知他何时饮下这种东西。
他做这些的意义又是什麽,没有、没有任何……意义。
除了平白让她担心。
宴从月的双眉紧紧蹙起,缓缓问了句:“那他什麽时候醒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