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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理由地自证是为了什麽,仅仅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元初低声自诉,话又全是对她所说。
“你有防备心也是对,妖界不比神界,自然也该留心身边出现的陌生人。”
宴从月记得他先前说过的仙力,问:“你看得出来我是什麽?”
元初快速点了点头:“你身上的气息很纯澈,一看就像是天上下来的仙子。”
他的落寞随着她的主动说话一扫而空。
宴从月盯着他那张盛满笑的脸许久,视线落在那双眼睛上,低声反问:“这样吗?”紧接着,简短陈述了她的猜想,“我以为你知道那麽多是因为你是在和别人里应外合。”
元初一愣,反射性地问:“为什麽这麽想?”
宴从月实话实说:“太巧合,又加上我——”
她想到什麽,开始沉默不语,是她想得太多,世上已经没有人知道他们关系的人,那麽相似的声音也许真的只是巧合。
元初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深情地看着她,低声一笑:“是太巧了。我的出现。”
“以后也要这麽警惕,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都像我一样知恩图报。”
宴从月转过头,看到他凝重认真的神情,点了点头:“好。”
“这些草药在什麽地方?我去采。”宴从月站起来,问他。
元初忙不停地引路:“就在这附近,我带你去。”
“谢谢你。”宴从月道谢,随后停下脚步,神情认真地看他,“刚才是我误会你,抱歉。”
元初怔愣片刻,主动上前一步,摇头:“你不要和我道歉,怀疑我很正常。”他又言辞义正道,“你那麽有警惕心是一件很好的事。”
那样,我以后也不用太担心,元初默默对自己说。
天际幽幽,雾气潮湿。
异虫在攀爬、诡蝶在飞舞。
直接从灵气漂浮的环境穿梭到了妖气沖天的幽幽密林,兇险之兆在还未进去之前就已经完全体现。
“真的要进去?”
“嗯。”
“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而且我还很熟悉地形。”
“不用,我可以的,多谢了。”
宴从月拂开垂落的藤条,毅然迈了进去。
她听说过妖界的确有一种药草能够治疗静脉疼痛的问题,想来心阵痛是由于她惯于过度使用仙力。
那碗药没问题。
“你不怕我害你?”
“不怕。”
听到这,元初异常兴奋,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藤条背后是无尽头的溪流,绵延向前,水流声汩汩,渗透两侧泥土,道路也潮湿腥。
宴从月看着停下的元初,顺着他指的方向,擡头往上看。
“在这,溪流的上方,半山腰藤条的根部附近。”
他告诉她药草的具体位置,又翘首以盼地看着她:“我们一起?”
“不用,你在下面等我。”宴从月摇头,身影划出干净利落的向上弧度,蔼蔼雾气遮盖住视线。
“好。”元初答完,神色陡然转变,目光直指眼前密林。
他动了几步,化作一光点直接窜入密林,出现在女人面前。
红蝎子一袭长发拖地,气势汹汹地朝元初这奔来。
“元初,你怎麽知情不报?”她兴师问罪道。
元初神情一变:“红蝎子?”
红蝎子冷哼一声:“都把她引到了这来,居然还不上报,我看你是想独吞功劳。”
“我还猜你怎麽直接不毒死她,说了半天,居然自己把药喝了。原来是你还有后手。”
“没想到你真的能把带到这里来,还以为你是吹牛,你这张脸还真好用。难不成宴从月也是看脸下菜?”红蝎子思忖,“她从前不这样啊。”
元初一改沉默,皮笑肉不笑道:“她当然不是。”
她是因为他的声音。
红蝎子猛然意识到不对劲:“你不是元初?”
“不是啊。”他的手中出现一把与琅月十分相似的剑,剑光忽地一闪,宛如骤亮的暗星。
红蝎子的头颅被斩落在地。
与此同时,他一声嗤笑落下:“你以为她为什麽发现不了你?”
元初双手背后,神色无波地看着地上尸体。
尸体所在位置悄然发生转移,土地移动几番,最终停在一方洞前。
洞府内的黑衣人察觉到动静,再次出现,神色不明地盯着眼前身首分离的尸体。
他将身体收入手中,目光扫了扫周围,没有任何陌生的气息。
黑衣人像从前一样,将红蝎子的头颅缝好,完工后她却不像从前一样醒来,身体依旧没活过来。
他不禁惊奇地咦了一声:“这魂魄怎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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