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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脸色大变,冒出一阵诡异的笑,气急败坏地将尸体扔在一旁。
呵,他被耍了。
这切口,动手的人是宴从月麽。
还真是心狠手辣,连魂魄都不留下,这下只能用来做成个傀儡。
妖界巧遇
故意送来的人又是谁,宴从月?不可能。除非是她性情大变,完完全全改了性子。
宴从月的行蹤他仔仔细细地调查过,她除了变得心狠手辣之外,其他的行事风格一点也没变。
那是谁做的?
是谁送来了红蝎子?
他焦灼地来回踱步,开始神经质地抖动面皮,俊朗的面容变得邪肆狰狞,他极其厌恶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之内的感觉。
气息一转,他瞳孔微缩,望向不确定的方向,刚刚有股威慑感,里面是刺骨的杀意,到底是谁?
是谁一直在监视他。
他忽地轻笑,怒气全消,他都忘了,这魔界里有很多人盯着他,方才洩露的气息也只是一时的警告。
如果这样的话,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出现在宴从月面前,反正他已经找到了她。
张夷山已经死去千年,现在只剩他与她,他们再也不会有阻碍。
“小红,快醒来。”他目光温柔地看向没有生息的身体。
变成一只傀儡的红蝎子呆滞地看着他。
一魔一傀儡对视。
“笑。”他不悦道。
红蝎子僵硬地露出一个笑容。
*
元初赶在宴从月下来之前回到原地,擡头看着上面的身影,浓密白雾的遮挡都成了摆设。
“你一直仰着头干什麽?”宴从月伸手在元初眼前扫了扫。
她的另一只手里握着草药,元初在路上曾仔细描绘过模样,她一眼认出,很快便摘了下来。
况且,这里除了地方湿滑,没有其他险阻。
元初轻声道:“在等你。”
“我担心会有危险突然袭击你。”
“多谢。”宴从月客气了一句:“那我——”
元初率先道:“你不是想去魔界吗?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直通魔界。”看她不答话,他的神情失落,直接挑明,“你刚刚是不是想说告别的话?”
“我知道你一直怀疑我,这种怀疑到现在都没打消,但是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只想报恩。”他的声音蓦然变得低沉,“我们妖修最怕欠人因果。如果不能还你的救命之恩,我会很在意。”
“你也是修行人,应该懂我吧?”
宴从月听着熟悉的声音,视线一点点在他身上积蓄,他的神情又最开始的积极变成最后的低落,每一丝表情都透露在真诚。
“行。”
她答应了。
元初期待的神色溢于面庞,等他回神,宴从月早已走在前面,他看着她,露出微笑,快步跟上来。
“我一会儿教你怎麽煮药。”
“好。”
煮药失败一次又一次。
宴从月从来不擅长这些,成了仙依旧不太会。
白白让元初笑话,他又主动请缨来煮药,她只好躲在一旁看着。
至于她为何要躲在一边看着,自然是怕被他误会她在监视他。他那麽敏感细心,说不定会多想。
宴从月继续偏头看向院子里煮药的人,心里的怀疑始终没有停止,但她的怀疑没有根据,只是单凭她的感觉。
现在看来,他好像更没有什麽可疑的地方了。
还是说,她希望那是谁。
宴从月闭上了眼睛,假寐片刻,微风拂过面颊,外面的人也朝这里看。
你看我时我不看你,只等你不看时我再看你。
日落月升,妖界也有黑夜与白昼。
元初像是没有任何坏心,可更加不好的是,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让她回到了过去。
情障已破,往日感情却又乐此不疲地卷土重来。
宴从月和元初準备前往魔界,刚走出来,身后的通道被相互缠绕的藤蔓隐藏。一出潮湿天地,眼前景则变成一副另外的景象。
空气中灵气骤然稀薄,各种各样的妖怪来来往往,多是完全没有形成人形的妖怪。
宴从月神态自若地走在妖怪当中,元初好奇地问:“前面是妖界集市,你以前来过吗?”
宴从月点头:“来过几次。”
为了找到张夷山,她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只是为了找人,沿途的一切都不被她放在眼里,这种奔波的生活停止于在她知道他是神仙后。
妖怪贩卖的东西也百无禁忌。
最近有关神尊的话本热卖,书馆里围了许多人,好像是神界发什麽了难以想象的大事。
宴从月不去了解这些,她绕过书馆,往另一条路走。
她刻意避开了有关神界消息,就算经过时隐约听到了“神尊”二字,也会故作不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