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穆牧擦乾眼泪,天sE已经全暗了。
他们就着白帝附近的民宅及岸边船只的点点灯光,回到船上。
这时迎接他们的是提着两坛酒的鲁顺及一位军人。
那个人是之前留守在成都的下属,说是带来成都的消息,要和韩允言商议,於是韩允言就暂时把穆牧托给鲁顺,和属下进了船舱。
「这两坛酒是怎麽回事?你们打算狂欢一整夜吗?」穆牧问。
「这些酒都是允言一个人的。要他在时急时徐的长江水上载浮载沉地待上一整天,一定会要了他的命,我们既不想照顾他,又不能打昏他,只好把他灌醉罗。」
灌醉?该不会是几个人架着韩允言,把这两大坛的酒往他嘴里倒吧?穆牧想像着残忍的画面,眼睛鼻子都皱成一团。
穆牧这辈子没有照顾过什麽人,也没把握能帮得上忙,但是他实在不想再见到韩允言受苦,而且他们两人都彼此喜欢着对方,他也希望为他做些什麽,彼此多一点时间相处。
「不然,我来照顾他好了,你们别强迫他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这药方是他自己点的,没有人强迫他,而且他一晕起来,会吐得很惨,几件衣服都不够换,这样,你还想照顾他吗?」
吐得很惨?那是什麽情形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算了,就当我没有说过好了!」
光是想像就很可怕了,万一真的应付不来岂不要闹笑话,穆牧马上改口,苦恼地跑进船舱。
看着穆牧犹豫的表情,鲁顺哈哈笑了起来。
***
穆牧回到自己的船舱之後,始终坐立难安。
原来情窦初开是这麽回事啊!以为的生病变成了喜欢,这两天的烦恼也成了庸人自扰。
一旦确认了对韩允言的感情,心情也坦荡了许多,穆牧甚至相信韩允言的深情或许会为他抛去禁军的身份,和他一起对抗朝廷,拯救父母。
对心Ai的人,穆牧想的不是麻烦他和利用他,而是他真的想依赖他,想与他分担自己的烦恼与顾虑。
既然如此,就不该让虚伪的外表阻碍了真心,把真相说出来的想法,变成了当务之急,穆牧计不旋踵地马上就去找韩允言,想马上让他知道这个秘密。
他来到韩允言的房间门口,里头正传出阵阵笑声。
「终於有动静了,我们几个都替你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别急着高兴!鲁顺,我把你兄长看待,到时候还得劳驾你陪我去提亲,顺便帮我多说些好话。」这是韩允言的声音。
「不只是我,我们这一票兄弟全都任你差遣,一定要把你的亲事办得热闹T面,让你当个最神气的新郎倌!」
忽然间大夥儿举起酒杯,欢声四起。
瞧这几个人开心成这样!才说那酒是专属韩允言的治晕良方,竟然就被他们分着喝了,还说不是狂欢!
不过如果现在进去告诉他们不会有婚礼了,无疑是浇了他们一桶冷水,穆牧知道现在还不是开诚布公的时候,穆牧乾脆坐在门边,暂时在门边观望,看看情况再说。
「照成都方面传来的消息,你要找的那户人家确实已经押解进京了,连宅邸都烧了剩下一堆灰烬,我们这里也不能再拖延了,必须赶紧让临安那里提早准备才行。」从成都来的军人说。
「明天一早,我们兵分多路,先撤了成都方面的留守,再派人快马送信回京。」
「允言,别忘了还有个漏网之鱼,留在成都的兄弟都找遍了还找不着,说不定他已经不在成都城了,你知道他会到什麽地方去吗?」鲁顺说。
「他要是能逃,我倒希望他逃远一点,最好是躲在边陲,从此隐姓埋名别再出现,如果他打算往临安来,我们就一定要在他进城之前拦下他!」
「也好,这麽一来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一半。」
「所以,鲁顺你就尽快通知其他人,换下军装,沿路搜寻,设法找到穆牧,别让他来临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允言提到了穆牧的名字,让穆牧当场吓了一跳,他贴紧门板,仔细聆听。
「那麽我们几个就连夜把这张告示照样画几张,也让走陆路的人多留意路上有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房里传来纸张传阅的声音,还伴随着几声叹息,难不成刚才送信的人送来的消息就是朝廷悬赏的人像告示?
「他就是你要找的穆牧吗?真可怜,年纪轻轻就被通缉,还格杀勿论呢!」
一听到格杀勿论,穆牧更是吓得脸sE发白,双腿打颤。
没想到才几天的时间,朝廷不但下了追捕令,连穆牧的画像都贴出了来,最令人惊讶的是,这群人口中的任务竟然是冲着他来的!
危险居然就在咫尺的距离,简直教人不敢相信。
听到这里,穆牧再也待不下去了。
他恨Si了自己有眼无珠,妄想与这些人攀交情,光听他们高兴得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穆牧的心都寒了。
就知道禁军来成都的事很不简单,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竟是他们要找的人。
穆牧掩着嘴,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是突然的脚步声,也许是不小心的关门声,总之,鲁顺是唯一察觉到怪异声响的人,他开门往走道上望了望,回头对韩允言说:
「要不要去看看双儿姑娘的情况?」
「你可别打双儿的主意,我们已经论及婚嫁了。」韩允言又斟了一杯酒。
「打从你们第一天见面,我就知道会有今天了,我们这次假扮禁军的身份,似乎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不过双儿姑娘倒是深信不疑,这样也能论及婚嫁,我真好奇你是怎麽跟她解释的?」鲁顺关上房门,拿起酒杯,向其他人要酒喝。
而假扮禁军这件事,就因为这一门之隔,没有传进穆牧的耳里,穆牧成了唯一不知道这件事的人。
「经你这样一说,我才想到,我们都没提及彼此的家世呢!」
「你该不会连她的姓氏都不知道吧?」
「你要笑就笑吧!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其它的事我一点都不在乎!各位,再陪我喝一杯吧!」韩允言仰头,先乾了一杯。
7—2
穆牧从来没有想过京里的禁军何故远赴成都执行任务,只当是缘份注定,让他们千里相遇,而他也真的喜欢上韩允言了。
但是喜欢归喜欢,他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是亡命之徒,一个却一心要捉他归案。
这缘份来得如此短暂,穆牧不禁悲从中来,想要让韩允言替穆家申冤的想法不但落了空,连自己的X命都危在旦夕了。
尽管韩允言的真心没有虚假,但是如果事情一开始就错了,那就永远对不了了;如今穆牧的画像就在韩允言手上,他们再在一起,迟早会被认出来。
最後,还是得靠自己,也许前途将是危险重重,穆牧也别无选择,不得不作好逃亡的打算。
昨晚,韩允言来敲穆牧的房门,穆牧以假寐当藉口,回避和他见面,终於船开了,穆牧也还是躲着,没离开房门半步。
直到傍晚,当船上传来一阵阵船夫吆喝的声音,眼看就要靠岸,也到了该有所行动的时候了。
但是穆牧还是想在分别前见韩允言最後一面,他故作镇定地向守在门边的鲁顺打声招呼後,便进了韩允言的房间。
当看见韩允言正兀自睡得香甜,穆牧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垮了下来,他一阵鼻酸,跪在卧榻边。
他们明明是官兵和罪犯的关系,为什麽还会觉得依依不舍呢?
「我不但是个小偷还是个骗子,你仔细m0m0看,我不是你想像的双儿。」
穆牧解开衣襟,抓着韩允言的手伸进x口,他闭上眼睛,用心跳去感受韩允言的掌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你却是强盗!你抢走了我的心,还想抓我的人!」
顾不得羞耻,穆牧让韩允言抚m0着自己的x口,与其说是让他m0,不如说是穆牧贴着韩允言的手掌滑动。
「对不起……这两样我都不能给你。」
穆牧抓起韩允言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就好像韩允言也在轻抚着他一般,但是眼前这个酒醉不醒的男人,完全没有知觉,教穆牧好气馁。
「现在你懂了吗?在nV人的外表下,我是一个男人,不折不扣的男人,这个事实是不是吓坏你了?你还要和我白头到老吗?」
话到嘴边,穆牧就在手掌虎口处咬了一口,留下两弯齿痕,只见韩允言哼哈两声,转个头又睡了。
心疼之余,穆牧又在齿痕上x1ShUn起来,没多久就出现了小小的瘀痕。
「尽管你还是愿意喜欢我,但是天命难违,我可是你一心要捉拿的人呢!我只有勇气说这一次,听不听得见是你的事!」穆牧扁扁嘴,倾身在韩允言的唇上印上一个告别的吻,接着便站了起来。
此刻的穆牧已经不是初离家时的无知少年了,刚开始他或许需要人家帮忙,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磨练,他已经长大了,他相信靠他的机智,还是可以独当一面。
从现在起,穆牧要靠自己的力量,把父母营救出来,他一定要做到。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傍晚,好几艘船同时靠了岸,一时间下船的下船,卸货的卸货,码头上好不热闹,当然也有不少像韩允言这样醉了一天的客人,到现在还在船舱里摇摇晃晃,半梦半醒着。
「我的双儿呢?」韩允言起床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双儿,从昨天晚上就没再见到她,他心里觉得一阵空虚。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他还在船上,为什麽都不来叫他一声?
韩允言皱着眉头,扶着墙边走出船舱,水花拍打的声音,水面反S的光线都让韩允言不舒服,他必须赶快步下这摇晃的船,不然一定会吐。
在码头出口处,韩允言被熙来攘往的人推来撞去的,很难站得稳,他想好好找个同伴,也不容易。
别人找他就容易多了,当韩允言Si命r0u着太yAnx的时候,有人朝他肩膀一拍。
「允言,四处都找不到双儿姑娘!」那人满头大汗,一脸焦虑。
什麽?韩允言耳边突然响起轰轰地声音,还有回音不断重覆同样的话。
「才一下船就看不到双儿姑娘了,我们从刚才找到现在,一直没有下落!」
「那就继续找啊!」韩允言不顾身边的人的强力拦阻,非要加入寻人的行动,他边说边出发,彷佛发了狂。
「她说不定在哪里迷了路,还是被什麽人捉走了,要是不快一点找到她,她一定会哭得很伤心,我看过她哭的样子,我不能忍受她那样子哭,你们谁去把我的马牵来,我自己去找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找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还是先找个落脚处,再想办法!」鲁顺这时也回到韩允言身边,一人一边架着韩允言往附近的客栈去。
「不行啊!这样就来不及了,如果时间拖得太久,她就会离开我十万八千里了!」
「你们不是论及婚嫁了吗?她为什麽又要离开你?」鲁顺怀疑地眯着眼。
酒JiNg的麻醉感还没有消退,韩允言的情绪完全无法控制,不知不觉地他说出当时向双儿求婚的经过。
「只有我知道,我不该开口跟她求婚!她明明一直反对,我还拼命b她,她一定是怕得逃走了!鲁顺啊鲁顺!你一定帮帮我,我不想失去双儿。」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麽?」鲁顺听出了韩允言话中的端倪,b婚这事可不是一般人g的出来的,太不T面了。
鲁顺的脸sE无b严肃,连劝说也放弃,坚决地把韩允言拉离码头。「如果双儿姑娘是自己要走,我们再怎麽找也没有用!你最好别忘了我们还要找穆家少爷!你这副德X,什麽事都办不成!」
鲁顺的分析让韩允言认清了事实,但是现在是前往临安,拦下将要进城的穆少爷,还是留在此地继续寻找双儿,两者之间必须作个选择。
一个是攸关人命的任务,一个是他的最Ai,韩允言在心里不断地挣扎,陷入了两难的局面,就怕错过了现在,一切就挽回不了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从找到了落脚的客栈之後,韩允言的酒也醒了大半。
双儿是个难解的谜;她勇敢聪明,连谈吐都骄傲极了,一点都没有nV孩家该有的婉约,但是当她无意间表现出的害羞,又显得娇媚动人。
韩允言躺在床上,张开手掌细细看着,刚才他就发现那伤口了,右手掌的虎口处有着不自然的瘀青,上下各有四个印子,呈微微的弧度,就像是齿痕。
在船上的时候,他作了一个梦,梦见双儿来找他,还握着他的手不停地说话,至於她说了什麽,韩允言一句都不记得,甚至不记得她什麽时候咬他。
恨只恨自己当时为什麽不能马上留住她?
韩允言的唇贴着齿痕,细细品嚐,心里闪过好几个念头。
猜不透双儿当时的心情,那时候她哭了吗?
这时,鲁顺推门进了韩允言的房间。
「允言,有小嬛姑娘的消息了。」
小嬛是双儿的姊姊,虽然不是双儿的消息,但只要是和双儿有关,韩允言全都想知道,他马上从躺卧的姿势站了起来,一副准备马上行动的样子。
「也好,小嬛可说了和双儿约在哪里碰面?」她们总得见面吧。
「你先冷静下来。」鲁顺把韩允言推回床上,一脸严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你尽管说吧!没有什麽是我不能接受的,最多她嫁人了。」韩允言坐正了,面无表情地看着鲁顺。
这也不是不可能,在双儿失踪前,一直都拒绝韩允言的求亲,如果她真的去投靠婚约的对象嫁给了对方,他也要亲自会会那个人,看他是不是会善待双儿,这样他才会真的Si心。
「小嬛姑娘其实是穆家的丫头,而你要找的人——穆牧,正是她的主子。」
「那又怎样?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他,如今他被通缉,我一定会b官府早一步找到他,不让他进临安城,当然,我也会找到双儿。」
听韩允言说完,鲁顺眯起了双眼。
「你和穆牧之间真有你之前说的那麽好吗?好到要冒充侍卫军,甚至不惜把我们这群哥儿们也拖下水?」
「穆牧吗?穆大人和我父亲曾经同期在朝为官,十年前,穆大人被陷,降职到成都,我父亲也在那个时候辞官从商,在那之前,穆牧常住在我家,和我一起读书写字,就像我的弟弟一样,跟前跟後,老Ai叫我带他到处玩。」
「既然你们已经十年没见了,如果穆少爷现在站在你眼前,你还认得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