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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陵脸颊火辣辣地疼,嘴里一股血腥味儿,疼得皱眉但如梦初醒:“梅尚书,某没有杀人。”

梅尚书和荆陵的父亲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又同时沉默。

荆陵环顾四周,知道能待在这里,已经是栅栏外两人竭尽全力争取的结果,恭敬地行了拜首礼:“大腿上的伤是三日前妖医缝的,药也是他上的。”

出人意料,一个时辰后跟着狱卒进来的,不是尹燃,而是小门童甘草,圆圆的小脸,大眼睛,梳总角,衣服合身,举止有度,嗓音软糯:

“不死医馆门童甘草,见过荆十三郎,日安。”

“我家主人说他要去死,若没死成会继续开医馆,这是主人留给您的信。”说完从衣服里抽出一封信,正折反折成纸莲花,恭敬地塞进栅栏缝里。

“信只能荆十三郎看。”

荆陵戴着重枷咬牙切齿地问:“你家主人去哪儿死了?”

甘草很恭敬:“主人没说。”

荆陵坚定地看向梅尚书:“他肯定知道什麽,他死我死。”

梅尚书一拍荆陵父亲荆七郎君的肩膀:“找他!”说完,抱起甘草匆匆离开。

荆陵瘫坐在草甸上,小心翼翼地拆“纸莲花”,纸页有暗纹而且厚实,但质地偏硬,似乎哪里摸过这种少见的纸页……费了不少心思才完全拆开。

从信封里取出信,气得骂人,就是之前在不死医馆签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那张纸,很快又发现异样,这纸厚得过分。

试了蘸水、试了对光又试了蒙黑,荆陵和这张纸较上劲了,终于在纸面右上角摸到一个极小的硬质突起一捏,纸页背面又垂下一张大小完全相同的纸页。

一变二?

新出的第二页,是尹燃堪称癫狂的草书:“你命是我的。”

纸页从荆陵指尖掉落,鲜红的印泥和自己的笔迹清晰无比,刺痛双眼。

尹燃这个妖医到底谋划了什麽?一阵寒意从脚底逆行向上,直蹿后颈。

……

事实上,尹燃的所做所为是荆陵参不透的谜,就像这个人凭空出现在国都城外槐树林开了家医馆,到现在已经五年。

可大理寺派出人手去追查尹燃时,他出生地和年月不详,除了他是郎中其他一无所知,这才是他可怕的地方,行事如此诡异,却没半个人怀疑。

包括特别相信自己的直觉,并因此断案无数的荆陵,潜意识里觉得尹燃古怪但不危险,现在才知道他很危险并擅长隐藏。

这种感觉糟透了。

更糟的是,不远处的大牢门打开,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荆陵倏地睁大双眼,甚至还不愿相信自己的双眼,尹燃一身黑衣戴着重枷摔进了自己的牢房。

尹燃的兴致很好,一个翻身坐好,倚在角落,上下打量胡茬半脸的荆陵。

荆陵却看向牢房外:“怎麽回事?”

没想到的是,外面只有门童甘草:“荆十三郎,我家主人去烧陈记药铺……”

“你疯了吗?!”荆陵觉得尹燃真是个疯子,陈记是国都城最大的药材铺,从开门到打烊,永远都有人排队。

尹燃看荆陵的眼神满是不屑,却一言不发。

荆陵的父亲荆邑是国子监教习儒经的老师,荆家是书香门第,荆陵往上一辈几乎都是国子监的老师,他的平辈也都走了上一辈的路,只有他打小舞棍弄棒,寻衅滋事,是老荆家的黑羊。

荆邑为这个黑羊儿子操碎了心,奔波两三日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听到儿子怒斥尹燃,不由地怒从心中起:

“要不是尹郎中,你斩立决都已经判了!”

荆陵一时没反应过来,在听完老父亲的话以后才明白,尹燃用了一招“围魏救赵”,招式奇特,效果极佳。

尹燃烧了陈记的旗幡,“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理由是陈记卖假药材,导致自己的秘药效果大打折扣,卖假药伤风害理,就该付之一炬。

陈记当然不卖帐,掌柜拿着帐册和出售的药材摆出来与尹燃当面对峙,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把药铺围了个水洩不通。

尹燃不紧不慢,逐个检视确定根根都是好药材,却又反问:“既然相同的药材,相同的药方,相同的制药,为何功效大减?”

掌柜气得胡子都翘了:“尹郎中,你这话怎麽说的?你可是我家的老客人,你出价高,我们一向都把最好的药材给你!”

尹燃一语惊人:“大理寺少卿雨夜追捕,腿部伤口深又大,里外缝了十六针,他失血多又奔波,所以我给他下了猛药,至少要睡个五日五夜才能醒。”

“以前每次都很有用,这次怎麽服药后的第二夜就能去平康坊胡姬酒肆杀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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