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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亦浑身的火焰立时熄灭了彻底,她的泪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他忍不住抱紧了对方,低声道:“不,还有我,活得好好的,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其实我知道她一定已经不在了,很久以前,记得她终于回家来了,我听到她与爹爹说,虽然我们不住在一起,但是生死总要一起的,那时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吃饭一样淡然,那时候我就知道,他们是一体的。但是我还是抱着一点希望。”
赵玄亦柔声道:“嗯,他们如今正幸福地在一块呢。”
“他们都是被我害死的。”
“没有。”
“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们不会中计,也就不会死。如果他们不死,一定还能救出我娘。可是只有我活了,我这麽没用,谁也救不了。若是他们知道最后救下的,是我这样没用的人,一定后悔死了。”
“不是,”赵玄亦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他们没有中计,他们都是心甘情愿地,没人后悔过。他们在救你之时,便知道所有的计划,九师兄并没有隐瞒他们。”
“你说什麽?”
仿若一道天雷自顶而下,苏秋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什麽!他们难道早就知晓了九师兄的计划,来救她之时,便知道自己其实只是送命的诱饵吗?
若是他们知道,又为何还要乖乖前来?
赵玄亦将她拉到身前,看着她的眼睛道:“生死之事,不过是必然,并没那麽重要。人生而在世,生又何惜死又何惧呢?重要的不过是看生为何所生,死为何所死,便足矣了。”
“所以,玉络,他们是心甘情愿来救你的。若是当时我也在,我也会心甘情愿为你而死。便是现在,他们也不会有片刻后悔。”
苏秋雨闭起眼睛,满目的眼泪顺着面颊而下,滴落在他的肩头。
赵玄亦感到肩头被灼热地滚烫一片,满心被人揉搓一般,绞成一片。
他捧过她的脸,见她双目红肿,满脸泪痕。
不由忍不住凑上前去,吻住了她红肿的眼角。
他说来简单,可真面对生死,自己又何尝放得下。
这些年的辗转反侧,酒醉沉酣,不过是在自我麻木中度过的一日複一日。
所以他忍不住开口:“谢谢你,还活着。”
夏夜晚风,带着细雨,敲打在屋子上。
远处知鸟湖畔的清荷送来阵阵清香。
仔细去听,还能听到愉悦的虫鸣蛙叫。
白日里的一切险象都消失于无形。
苏秋雨的抽泣声不绝,仿若要将多年未曾流下的眼泪一次倒个彻底。
赵玄亦轻轻地,将唇从她目上移开,又来了鼻尖,而后辗转向下,又含住了她的唇瓣。
在知鸟湖的湖水里,他恨不能将自己口中所有的空气全都渡给她。
此刻,却恨不得将她口中所有的空气全都掠夺干净,撬开她的齿关,辗转缠绵。
她忍不住抱紧对方,回应了过去。
口中初时泪水的苦涩渐渐散了,只有他独特的味道在唇齿间流连。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再无半点缝隙。
屋顶的雨水带着丝丝清凉的雨气从屋顶板缝间透下,给屋内送来片刻的凉意。
不知过了多久,赵玄亦才想起自己一头一脸本就是湿的,只是在浑身热气之下,似乎已经半干,只是可怜苏秋雨的衣裳,却被他染湿了,连带着床上的被褥都湿漉漉一片,很是黏腻潮湿。
他将人抱起,走到了窗台边的矮塌之上。白烛便燃在窗台边上,窗户纸被外头的雨啪打地簌簌作响。
只是此处矮塌不比床铺,并容不下两人相卧。
赵玄亦将人抱坐在了矮塌上。
他凑过来将她脸上最后的泪水一点一点吻了干净。
她坐在他的腿上,隔着薄薄的潮湿的衣料,也感觉得到对方皮肤的炽热,和某些地方的变化。满心的酸涩悲戚,终于一点点,在对方的攻势之下,渐渐从心中驱散而开。
一时感到心中凉意尽去,浑身红成了一片。
原以为今日之后,再不会见。
不曾想,不过是半日,又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在彼此面前。
难以想象,这样的夏日雨夜,若只是她一人,又是如何孤冷景象。
他一边紧紧吻住她的唇,一边双手游移,将二人身上湿衣裳脱了彻底,泻了一地。
他清晰地感受到腿上对方的柔软,和胸前的两块柔软在磨蹭着,不由心中一阵轰鸣,几乎失了神智。
尽管两人多月前曾有过多日的亲密接触,但此刻却都忍不住面红如血。
苏秋雨忙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攀在他的肩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