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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确实是顾见白的一颗棋子。
她大概也如杨依依那个小姑娘一般,即便身死,也对顾见白死心塌地。
希冀可以通过此获得他的一丝垂怜。
赵玄亦酒意大发,愈发迷醉。
他偏要污了她的清白之身,将她一辈子困在紫禁城里。
只是。
却瞧见了她一身隐约的伤痕,虽然受到了极好的照料,未曾留下狰狞的疤痕。
只是这满身的伤痕,已可想见受伤之时是个什麽景象。
不过又是一个可怜的姑娘罢了。
赵玄亦的的理智渐渐从酒醉里回来,一身的欲望也消散殆尽。
这个世上,没人可以替代她。
他注定是要一个人孤独终老的。
他下了床跌跌撞撞地欲要离开,却还是愿意答应这苏秋雨,帮她完成她所想之事。
赵玄亦轻声道:“我不知你想要做什麽,但是可以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你。”
苏秋雨却歪头笑道:“如此说来,你又欠了我一个愿望了。”
“不过有事,我总要自己动手。”
赵玄亦瞧见她一脸惨白,方才被自己如此对待,此刻却巧笑嫣然,不由道:“你自己,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
这些日子的一言一行,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苏秋雨想了想,好一会才道:“我也不知了。僞装的久了,早忘记原本的自己是什麽模样了。”
赵玄亦站着,面上未有情绪,只是淡淡地道:“你若是想好了,可以现在告诉我,以后只怕没机会了。”
“我想要出京。”
“好。”
赵玄亦问也未问,只是答应了下来。
走前又道:“以后不要再来了。”
听着脚步声渐走渐远,苏秋雨一把扯下遮眼的薄纱。
屋内光线昏暗t,她不过略眨了眨眼,便适应了。
眼睛从未有过的凉爽舒适。
周围的一切再不是模模糊糊,果然瞧得格外分明。
再往外看去,隐约瞧见院子里一个男子的背影萧瑟,行动歪歪斜斜,衣衫单薄,连灯笼也未打,慢慢消失在门口。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破碎的衣衫,几乎有些衣不蔽体。
脑中不由想起方才的一幕,这床上肆意淩乱,四处还都是他的味道。
她抹了抹唇角,发现手指上一片殷红,是他的血。
却顾不得,一把从被褥里翻出那块方玉来握住。
转头瞧见旁边还静静地躺着祥云玉。
苏秋雨想了想,却并未将祥云玉也揣进了怀里。
她再清楚不过,今日一别,两人再无相见之期。
。
赵玄亦行到院门外头,马车还在黑暗里等着。
他酒醉出宫,李群越放心不下,跟着一起出来了。
瞧见他出现,衆人忙行礼,李群越行完礼,忙上前搀扶着人。
赵玄亦一挥手打开他,扭头道:“行雨可在?”
黑暗里立时有一黑衣人出列,跪在跟前道:“陛下,臣在。”
赵玄亦道:“前些日子辛者库之事,你可查出什麽来了?”
行雨一惊,忙磕头道:“臣愚钝,还未有发现,臣该死。”
赵玄亦默了默。
年前宫中疫症自辛者库悄悄流行,他亲自前往辛者库,一则为查先帝染疾真相,一则为的是招人耳目。
招了人耳目,总该有些行动。
只是,这疫症当真是无意之失吗?
“不光是辛者库,广储司也要格外留意。”
“是。”
赵玄亦看了一眼院子,仿佛穿过厚厚的屋墙,瞧见那女子坐在床边。
满面苍白无助。
他酒醉的头一片生疼,再不说话,搀扶着李群越的手转身上了马车。
。
今日方用完早饭,苏秋雨还未去院子门口摆上躺椅,却见老大夫已经等在了门口。
苏秋雨这才算瞧清这整日与自己一块玩耍的老头。
这老头生的瘦削,满头花白,颌下稀稀落落的挂着三两根胡须。
瞧见她,这老头小眼中立时冒出光来。
“柳家小娘子,你的眼睛好了啊!”
苏秋雨道:“似乎还有些没好。”
老头一张脸顿时绿了,连三两根胡须都翘了起来。
一脸紧张地四处来看道:“怎麽会没好?你哪里感觉有问题了!”
苏秋雨瞧见老头的紧张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头这才知道被骗。
他却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地捋着胡须道:“看来老夫我的技艺果然高超!这是得了我师父的真传啊。他老人家若是知道,要乐坏了。”
苏秋雨却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一事想要找你呢。”
老头却神秘兮兮地自怀里掏摸了一番道:“正巧,我也有一事要找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