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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立马去取了来,老大夫乐得双眼眯成了条缝道:“这可是好东西!好东西!”
瞧见面前两人不以为然的神色,老大夫以为别人是在质疑他的医术,忙急道:“你们还别不信!这药除了能强身健体,那还更有一个神奇之处!”
王常懒得理他,还是一旁小厮附和道:“什麽神奇之处。”
老大夫道:“这一般人可不知,这药又名寒香引。在这冬日里若是遇上梅花,那可是。。嘿嘿嘿。。。”
方进门的王忠信身形一顿。
不见他如何行动,已是如风一般出现在老大夫面前,寒着脸道:“那可会怎麽样?”
老大夫被他这气势惊地一跳,忙结结巴巴道:“会。。会。。自然是男人们都爱的东西。。”
王忠信与王常互看了一眼。
这老大夫出生市井,自然会对这东西很是上心,许多药房里靠这个赚钱。
他心头惊疑,又悄悄遣了人进宫去向太医求证。
迈进屋子,屋内光线昏暗。
瞧见太子殿下已经睡下了,只是帘帐未拉,显然在等他。
他忙跪地道:“太子殿下,臣死罪。”
赵玄亦方用完药,有些头昏脑胀,闻言只是道:“今日倒是委屈你了,大雪的天绕着四姑山跑了好几圈。”
王忠信忙道:“臣何敢谈委屈。殿下如此安排,可是担心龙虎卫里有些人靠不住?”
赵玄亦并未回答。
王忠信又道:“臣今日遵殿下的令旨,带人跟着黑云寻了许久,直到晚间臣才一个人悄悄回来,该不会有人发觉的。”
“嗯。”
“只是有一事,臣要禀告殿下。”
说着将方才那老大夫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
“那老大夫所言不知是真是假,臣已派人悄悄去与医正求证。”
哪知赵玄亦却突然从床上坐起。
问道:“我记得以前宫中的马是不吃连草的。”
王忠信道:“确实如此。只是臣记得是六年前,突然流行了一阵的马癣,宫中的马也未曾幸免。”
“这马癣虽不要命却极难医,后来太医院里有个医师出了个方子,便是这普通的连草。说着宫中的马少锻炼,跑的少,常吃连草可强身健体,长年累月下来,慢慢就可痊愈了。”
“果然这些马在吃了一年多的连草后,马癣也就慢慢好了。这草也就成了宫中马的常用的草了,隔三差五的给喂上一回。”
王忠信道:“殿下,难道能昨日之事,真与这草有关?可这草已在宫中用了多年。。”
却见赵玄亦面色雪白,喃喃道:“不想他多年前布局,成了今日之事。师傅曾说他运筹帷幄,可决胜千里,那时我还心有不服,如今算是见识了。”
“殿下说的是谁?”
赵玄亦微微怔忪,摆了摆手道:“我累了,你且下去吧。”
“是。”王忠信忙躬身退下。
老师说他慧极,有惊世之才,然而极则必反,只恐剑走极端,因此强令他学医,以定心性。
不想这样的人,学医不过三年,便成了人人赞颂的神医。
神医顾见白。
也是他们的九师兄。
这样的人,自己自叹弗如。
第 37 章
不多时派去太医院的人便回来了。
那老大夫所言确实不假。
只是要达成这般效果, 却绝非如此易事。
也就是黑云,精力非一般马可比,又在冬日里一口气跑到了四姑山脚, 气血翻腾不止。
不过这马顽皮又贪食,被花香所引,贪食了花瓣, 这才两相沖撞, 激了烈性,将主人甩下马来。
它自己在雪地里打滚了半日,又在雪夜里冻了一宿,这才冷静下来。
他了解顾见白, 而顾见白对他也知之甚深。
只是这般的算计, 随便一节都可能出错。
就算不出错,他不是不知, 这样的手段远远害不了自己的性命。
那他到底想做什麽?
自己受伤之后又能影响什麽?
赵玄亦昏头胀脑, 一路忍受的痛楚终于全都蔓延开来。
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却未有一声发出。
两日之后,本为他的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之事, 乃最重之典仪, 议程繁多複杂,几乎要从天未亮折腾到半夜。
这些日子光是听大臣们的礼仪準备彙报, 已是听得头晕眼花,不甚其烦。
而今他虽受伤倒下, 不光这大典之日不能改期, 连他受伤之事都要一并隐瞒下来。
只是莫说他如今有伤在身, 便是健全的时候,这一通折腾下来, 也吃不消。
而按照成例,那日傍晚时分,天子銮驾要自天子居所出,沿着宫道,自东华门出,在御街行依仗,接受百姓恭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