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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亦转头与一旁的王常道:“明日去收拾出一间房来,就在。。嗯。。就安置在西厢。”
其他亲王皇子,成年之后便在宫外开衙建府,可他不同,身为储君,只能住在宫里。
这让他多少有些气闷,因此悄悄买了这个院子。
原不过是为的出入宫方便,后来便三五不时地来住上一回。
只是为了不惹人耳目,这院子买的极小,不过东西三间卧房。
赵玄亦想了一想,又道:“这院子里的那几处水池假山,我瞧着甚烦,明日一早让人将山移了,水池填了。”
这莫名其妙的话,惹得王常一愣,却还是忙答“是。”
赵玄亦也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怎麽突然想到这上头去了。
他咳嗽了一声,感到有些尴尬。
不一时有人回说大夫来了。
那白胡子大夫大雪天被人从热被窝拉过来,满心的不满。
待瞧见床上的病人居然拉下了帘子,只影影绰绰露出个影子,更是气呼呼地道:“医家常说望闻问切,你们这捂地这般严实,像个大姑娘似的。若是连瞧都不让瞧还是另请高明吧。”
一旁的王常立马皱了眉道:“大夫莫要胡言,这床内乃是我家公子。。”
这太子殿下的金面,岂是寻常人能瞧的。
哪知还未说完,那床帐从里头拉了开来。
赵玄亦一张雪白的脸露了出来,正安安静静地倚靠在床头上。
他道:“大夫请瞧吧。”
白胡子大夫这才t走上前来,先看了看面色,又把了把脉。
好一会又要伸手去摸他的身上。
一旁的王常方要呵斥,却被赵玄亦一个眼神阻拦下来。
那大夫摸了一会,立马吹胡子瞪眼道:“真是胡闹!”
“这麽重的伤怎麽这麽久才找大夫!”
侍立一旁的王常一惊。
他今夜确实搀扶殿下进了屋子,虽然瞧见殿下偶有咳嗽,面色有些苍白,可并未瞧出其他异样来啊。
那大夫四处一看道:“瞧你们也不像是穷苦人家的,怎麽这般托大。这伤不早些看,以后阴天下雨,有的你受的。”
赵玄亦素来忍痛能力不同常人。受了这般重的伤,还是自己一路走来走去。
闻听此言方要开口说无妨。
那大夫又抢先道:“别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觉得没什麽,这老毛病啊,都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赵玄亦心中一动,突然道:“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那是自然,你如今不当回事,过些日子以为好了,可等过个几年,你再瞧瞧看。”
老大夫收拾了药箱,与旁边的人道:“去寻些纸笔来,你们自己不当回事,今夜又催命似的接了我来,我连纸笔都未曾带上。”
王常怕这老大夫再出言不逊说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话来,忙将人请到隔壁去写药方。
王忠信匆匆进院子的时候,便见这老头正背着药箱子要出门。
王常亲自在前头送人。
瞧见他,两人也不方便行礼。
王常只是道:“公子在屋内,吩咐了等您回来便直接去见他。”
王忠信点了点头,如鹰一般的目光在大夫身上一扫过。
那老大夫感受到这人的目光,忍不住擡头瞧了一眼,却突然目露惊异之色,连连叹道:“哎,哎!哎呀!可惜了!”
王忠信原本急着去见驾,听此也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被一个大夫瞧着叹气,可不是什麽好事。
一旁的两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王常好奇问道:“老大夫,您好好地对着他叹气做什麽?”
老大夫指着王忠信的方向道:“那可是连草啊,入了药那可是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如今居然拿来喂了马,真是暴殄天物啊!还不可惜吗!”
两人这才知道,原来他看的不是王忠信,乃是王忠信身后的黑云。
黑云正站在院子里,掀着厚厚的唇皮儿嚼着草。
听闻这老大夫的话,它气得鼻子连打了几个响鼻。
怎麽它一匹马就不配吃连草了吗!它不光配吃,以后还要天天吃!
想着更是用力地咀嚼起外头的草来。
王忠信和王常二人,无语地对视一眼。
还以为是出了什麽大事。
这连草虽可入药,但哪里如他这般说的这样珍贵。
不过是宫内常用来养马的东西罢了。
王忠信再不多耽搁,大步就往屋内去。
却又听那老大夫与前头的王常道:“你们这麽多,都能拿来喂马,能不能给我一点啊!”
王常敷衍地点头道:“自然。”
说着让一旁的小厮去取了包裹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