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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彦苏忍不住想起方才在城门之外,她转身看到他时,满眼的错愕和不解。
没有惊喜,全是心虚。
而她之所以主动跑向他,全是因为要护着那榕树干后胆大包天的静泓。
抱他亲他,让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只是为了不让他看到静泓。
其实,他比她还要早到那榕树的周边,他到的时候,静泓一人牵着马,已经到了。
只有一匹马,而音音不会骑马。
静泓竟然想和她共骑!
一想到这里,裴彦苏后悔自己方才打那秃驴的几拳,还不够狠。
其实他拎起毫无还手之力的静泓时,他是起了杀心的。
但音音的脸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他想她若是知道他因为嫉妒和愤恨杀了她的青梅竹马,会不会一辈子都不原谅他?
“逃、逃什麽?”因为吃痛,眼泪便止也止不住,都堆在了眼角。
萧月音不想让他现在知道那些。
“逃避,还能逃什麽,出逃?”裴彦苏像是冷笑了一声,“逃避回答我的问题,我的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吗?”
……原来他没想过她会逃。
终于将这完整的谎话编出来,小公主心头暗舒。
然而一瞬不瞬看着她的男人目光又变得阴晴不定,她实在害怕被他看出心虚,只能趁着此时抽回了手,主动环上他的脖颈,压着嗓子娇道:
“当时我刚刚从昏睡中醒来,想到秦娘子这样的神医世所罕见,便连忙为大人求了此药。大人非但不感惜我时时念着大人,还要指责我多事,我真是……”
说着,眼眶也红了起来,就要落泪。
她主动环上来,被衾也彻底坠落,然而裴彦苏顾不得欣赏无边的春,色只一心看着难得主动撒娇的小妻子,也回抱住她,掌心覆住她光倮的玉背,反複摩挲。
“我没有那个意思,真儿如此为我考虑,我高兴还来不及。”他亲亲她的耳屏,“既然是真儿用心讨来的补药,那真儿喂给我吃,好不好?”
“好。”他没有半点怀疑她的意思,萧月音心头悬起的石头稳稳落了大半。
她松开他,在床头的几案又将那瓶他方才放下的避子丸拿起,倒了一颗在自己的手心,正要捧给他,却又听他说来:
“要用嘴喂。”
萧月音蹙眉看向他。
裴彦苏墨绿眸子的寒彻已经彻底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暖暖的笑意,她咬了咬嘴唇,却是为难:
“这补药是专为男子服用的,若是入了我的口……”
“这里不吃,旁的地方也会吃回去的,对不对?”他的拇指在她的唇角撚过,“真儿为我求的补药,不就是为这个?”
被调.戏彻底的小公主霎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才消退不久的红晕又浮上来,她不敢在此事上再多与他纠缠,只能将那药丸胡乱塞入自己的檀口,又几乎同时,挺起脊背,吻向裴彦苏的薄唇。
好在这个药丸的配方与先前的不同,很难化开,萧月音并未尝到苦,只急急用香舌推送,他的佘尖早已等候多时,迎接住药丸,又立刻卷回。
但状元郎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用嘴喂药的小公主刚刚生了离开之意,后颈又被他按住,佘尖也后退无能,被吸裹着强留在他的齿关。
从前回回都是他侵欺她,难得她的香佘跨越唇瓣,他怎麽可能放过?
一推一拉之间,那药丸缓缓沿着它该有的路径滑下,却也在路上留下了来过的痕迹。
佘根对苦味最感分明,即将窒息之前,萧月音恍然想到了这一点。
然而裴彦苏也蓦地放开了她,她看着他濡沃的薄唇,喃喃:“是不是很苦?”
“所以不想让真儿再尝了。”他的手掌摩挲着她的骶骨,像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沿着半环的路径移至前方,向下,停驻:
“说起药,差点忘了,还没给真儿上药呢。”
萧月音才刚刚从赧然中解脱,倏尔听到此言,想起上一次韩嬷嬷戴嬷嬷所说的话,知晓又要面临更为羞窘的场面,连连推阻:
“还是让韩嬷嬷来吧……”
但裴彦苏想做的事,她什麽时候真正成功拒绝过?僵持片刻后,也只能乖乖听话,唯一能做的,便是用衾被将自己头脸和颈下腹上全部盖住,再一次掩耳盗铃。
药膏仍在上次放着的位置,称心怡然的男人轻车熟路,长指蘸着药膏,一面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面状似无意地淡淡问起:
“有一件事情,真儿还没有回答哥哥。”
“嗯?什麽事情?”萧月音蒙在被子里,努力分心,不让自己露出端倪。
他总是有千万种说辞来和她周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