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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渤海国大败于裴彦苏后,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激起漠北王廷的内斗,好坐收渔翁之利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萧月音实在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让这封信见光,韩嬷嬷却突然进来:
“公主,静泓师傅来说,他有要事,一定要现在见您。”
自从那日在碧原亭偶遇裴彦苏、被这日夜兼程赶回的新星战神一声不吭带回沈州之后,这几日萧月音一直未见静泓。
静泓是个办事极为稳妥之人,突然要见她,一定是十分要紧的事,她不能推辞。
为了避嫌,静泓与她单独相见的地方在两个院子相连的角落处,有韩嬷嬷守在一旁,萧月音也心安不少。
几日不见,静泓却也没有如往常那样稍稍寒暄,而是开门见山,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她:
“方才有人给我投了这封信,信上说我,其实是右贤王乌列提失散多年的幼子。”
静泓的言语难掩激动,与他惯常的处变不惊完全不同,萧月音自然也被震撼感染,接过信,又匆匆读罢。
信上将静泓的身世和从前的行蹤一一列明,除了年纪和时间对的上之外,其中最为重要的证据,便是乌列提早年失散的幼子左脚生有六趾,恰巧静泓的左脚也天生有六趾。
“血脉相连总有感应,无怪乎我先前一见格也曼王子,只觉得莫名亲切。”静泓一声深深的叹息,“我幼时漂泊无所,后被住持看中遁入空门,本应当早早断绝七情六欲,却在亲情面前,仍旧失了分寸。”
七情六欲,当然也不仅仅包括亲情。
但是又一次目睹师姐被王子抱走离开的静泓,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再同她说清楚。
“所以,所以……”萧月音根本没有在意静泓的言外之意,她此时只想起方才同样收到的那封信。
“嗯?”见她不回答,他又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拇指上的薄茧,是长年累月的寒窗苦读和修炼武艺得来的,微微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研磨,便会给她带来痛意。
不止是她的下巴,还有她身上的许多处,都被他这样对待过。
“不是我想、不想大人留下来,”被逼得太紧了,她只觉得有气顶在头顶,让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无比艰难,无比晦涩,“大人首次出征讨贼,身上担、担的是军国重任,大人的去留,不是由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真儿是想逃?”他只多用了一分力,她的下巴被迫擡得更起。
更吃痛了。其实,在最开始决定布下这个局的时候,裴彦苏是想过很多种可能的。
若是她早早表明了态度,人既已出嫁,不愿意交换、不愿意离开他的话,他其实会考虑,直接告诉她他不仅早就认识她、而且还早就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
但她没有,她一听隋嬷嬷说可以交换,恨不得像兔子一样跑开。
那他就一定不会向她坦白了,只能继续陪她玩这个扮演的游戏。
她想要走也行,他放低要求便是,想着今日将她逮回来,她若是乖乖的,他会控制自己动作轻柔一点,让她少疼一些。
上次在新罗,在平壤的驿馆里,被金胜敏设计中了媚.药的他,正是担心她受不住那样的疼,最后才没有要她。
但她回报给他的是什麽呢?
在渤海国,她用尽心血换来的离开的机会,她给了静泓那个秃驴;
刚到沈州,她第一时间和隋嬷嬷商量交换之事;
最可恨的是,她抛下这里的一切离开,不带韩嬷嬷这个跟了她十七年的乳母,却答应静泓带她一起走的要求!
青梅竹马……私奔天涯……
她如此不留余地地羞辱他,是不是从未把他当做她的夫君?
喔,也确实不是“夫君”,在她的眼里,他本来是她的“姐夫”。
裴彦苏咬牙想着,手上毫不怜香惜玉,裂帛之声声声入耳,他很快便将萧月音身上的衣衫,从里到外都撕得粉碎。
他将那些布条扔在地上,地面干净无尘,与布条碰撞,却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当他是夫君又如何,过了今夜,他从名到实,都是她的夫君。
裴彦苏的手上沾满了鲜血,那些死人的鲜血已然凝固,他将手掌贴在她的面颊上,鲜血也即刻便沾了上去。
她的心她的脸,都是洁白无瑕,她太过善良聪慧,任凭他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他所写的华彩文章,也只能描摹她优点的万一。
现在,这样的洁白无瑕,被他手掌上的血迹玷污,他摩挲后微微拉开,看那血迹又重新在她面容上凝固。
萧月音蹙着的眉头,一直并未松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