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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开隔壁的门quot不好意思,请问晚上能不能小声一点。”
面前嘴角出血的男孩子略带歉意quot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quot
我皱眉。
很快疯狂而又尖叫的男声从房间里传来quot薛献!快点去练琴!quot
面前那个叫薛献的男孩子飞快地从容厅拿了两个草莓派塞到我手里,quot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很快,在我面前掀起一阵风,门关上了。
我没走,静静地站在破败的楼道。
里面很快传来打骂声quot你偷吃草莓派了?谁让你吃的!谁让你吃的!……”沉闷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我没停留很久,只是不再去管这钢琴声了。
那天的日记我这样写着:我后悔了,隔壁的好可怜。
很快我身后的男女开始扭打在一起,咒骂和尖叫此起彼伏。
我停下笔,将日记放在抽屉的下面。
只有那个地方才不会被人发现。
透过被劈烂的木制门,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尖叫地沖对面的男人声嘶力竭地吼叫:“为了给邹程娶老婆,我都借了多少钱了?!你不还就算了,还出去搞女人!你还出去搞女人!”
邹程是我哥,但他娶了我嫂子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忽地就跑了,销声匿迹。
他跑了不是问题,但债务不会跟他一起跑。他娶老婆的时候女方要求十八万的彩礼,少一分都不行。爸妈东拼西凑,借遍了所有亲戚,总算是把这婚结了。
欠的钱还是要还的,债务便落到二老头上。街坊邻居也吹嘘,一个二十多快三十的男的结婚欠的钱还要五十多岁的爹妈还债,真是不知耻。
而我妈生我生的晚,我比邹程小了十来岁,那时还在读小学。
不过那时他还在,只是游手好閑,帮不上任何事罢了。
女人可能是背后长眼睛,明明我躲在门下面却依旧被她发现了。
我瑟缩在门下面。
霎时,一只眼睛从门口的裂缝中看过来,棕色的瞳孔嵌在浑浊的眼白中转了一圈。
记忆中她的嗓音沙哑狰狞:“你看什麽看!”
半晌,门被撞开,女人精準掐住我的气管,手指和力气都向下。整个人被提起来,我的脚在半空中无意识地蹬了两下,不过很快就像案板上待宰的鱼,闹腾不了多久。
意识模模糊糊,只记得喘不过气来了,但耳边还能听见她崩溃且疯狂的声音:“我掐死你儿子!你们家没一个好种!”
别的我就不记得了,只是醒来的时候我再次掏出那本日记,在上次的日记上补上一句:算了,还是我更可怜一点。
第 2 章
我摸索着墙壁向前走去,企图找到那个钢琴声的来源。
室内的光线很暗,只有从外面射进来的缕缕阳光透过一格一格的彩色玻璃变成了几道五彩缤纷的光照在那人的发丝和宽挺的后背。
巨大的三角钢琴前是一个身着高中校服的人,他背朝我,看不清脸。但光是看着挺直的背就不难让人觉得他是个学过钢琴的。
不觉地伸出手,我希望摸到他的脸。
是你吗?那个不辞而别的讨厌鬼。
我好讨厌你啊,你怎麽那麽过分,怎麽能六年都不来找我。
讨厌鬼。
面前的人转身站起来。
是那张我日思夜想的脸。
我忍不住腹诽。
薛献。
讨厌鬼。
他也伸出手,看上去像是要擦去我的泪。
记忆中我半跪在沙发,薛献站在面前。他将自己修长的指尖勾住我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勾唇,轻笑着:“我这手可金贵,不过呢,你摸不用付钱。”
抢先一步抹掉眼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麽狼狈。
掌心覆上脸颊。
我记得他的手有厚厚的茧,划过我脸上的时候总是痒痒的。
这次很顺滑,好像一下子就划过了,蜻蜓点水般。
不对。
不是薛献!
我猛地睁开眼,面前一个醉醺醺的胡子拉碴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时候爬上了我的床,手就停在我脸边!
我还没来得及大叫一声,下意识捂住嘴,从床上跳起来,赤着脚站在地面上。
冬天本来就冷,但我穿的不多,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人倏然就醒了。
冷气吹进骨头,我能明显的感受到我的身体在疯狂地颤抖,完全不受控制。
床上的老男人扯了扯衣服领口,肥胖的身体扭着:“来啊宝贝,来和哥哥……”
话没说完人就埋进了我的枕头。
胃里翻江倒海,我生理性地想吐,却只能捂住嘴巴。
老男人看上去醉醺醺的,我那麽大的动静他都没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