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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退后两步,背后抵住坚硬隔人的水泥墙。

这套房子很老了,年岁也久,房东自己不住这,所以也没怎麽装修过,有的渗水太严重的地方被贴了墙板,别的地方甚至都不愿意粉刷一下,保留着原始的水泥墙。

我不敢回头。摸索着找到了门,顺着墙根小心地来到厨房。

脊背佝偻,我借着月光颤颤巍巍地找到了刀。

一把有些生鏽的菜刀,估计一下死不了。

我两只手握住刀柄,深吸一口气来到房间。

本来是想要报警的,但我唯一能够通讯的手机还在床上。

那个肥胖的要滴出油水的男人像一只蠕动的蛆虫,一节一节的。

我一把拍开灯,握着的刀尖指向他。

他嘟囔了一句,很快将手臂搭在额头上挡光。

“走开!走!”我努力平複着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男人,手里的刀被握的更紧了些。

我会杀了他吗?我会变成杀人犯吗?所以,我会在监狱里是吗?

脑子里没由来地蹦出几个问题。

刀靠着男人很近,几乎快划破他的鼻尖。

薛献。薛献呢。他怎麽办?

记忆里明朗的少年笑声从远处传来。

不行。

不能杀掉他。

不可以。

不可以成为杀人犯。

老男人总算看起来清醒了些。估计是被我拿着菜刀的样子吓到,一下子就从我的床上弹起来。

他抓着鸡窝似的头,很没礼貌地打量了我的房间一圈。嘴里嘀咕:“不是说好的是个胆小的吗……”

我没动,嘶哑的声音听上去快破了:“出去!”

老男人白我一眼,也没道歉,一副主人做派的样子背着手出去。

我的胸腔起伏,眼睛死死盯着门。好在很快就听见玄关处传来关门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手上的菜刀掉落在脚边,划破脚背,冒出点点血丝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像是被人抽去骨头,我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凝视着白得出奇的脚背和格格不入的红血丝我忽地在想,结束了吗?他会不会还没走,会不会只是关了门,人还藏在家里。

我捡起刀藏在身后出了房间。

客厅的窗帘,电视柜,沙发下,厨房里。我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结束了。

泪水砸在手背,视线一点点模糊。

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很没用,明明已经尽全力了,明明已经连轴转的打三份工了,明明都拿到奖学金了……

怎麽会这样……

我明明也努力了啊。我还要怎麽样啊。

失声痛哭的感觉第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

好不容易构建好的属于自己的乌托邦在这一刻瞬间坍塌,轰然后只剩下残破的自己。

到底要怎麽样啊。

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在角落,一手护住脆弱的脖颈,一手不停地轻拍着自己的后背。

没事了,没事了。

我不停地给着自己心里暗示,只是一整晚都没再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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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开脸不去看汤敬思,他看上去却一脸无所谓。

他不知道的是我现在睡觉都很难入睡,每两个小时就会睁眼看一圈再艰难入睡。而到淩晨四点就会被激醒。

我很想改变,但好难。吃安眠药也没用。

我呼出一口白气。好像这样所有烦恼就能被风带走似的。

算了,也没什麽计较的意义。像他这种人肯定会有报应的,没必要费太多力气去跟他计较所谓对错,反正在他心里也不会有愧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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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放了寒假,大四课程不紧,我已经保了研,老师那边也还没开始项目,只用去做些家教和寒假工补贴学费。

荆门小学就在初高中部的后面,也算是连在一起。它们正对着的十字路口处的对面是一家很小很小的咖啡馆。我常在那里构思写作。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好似骨头都要酥散一样。

我要了一杯加冰的黑咖啡坐在窗边。

刚过春节没几天,大家应该都还在拜年和串门,大街上甚至很少有零星的车。

我独自望着咖啡馆里的钢琴发呆。

放空脑子是很舒服的事,我很享受这样的时候。

不过之前我的鼻尖常常会被划一下,面前的家伙就会厚脸皮地朝我笑笑。

他笑起来很有感觉,即便是不经意间的勾唇也是会让人惦记好久的那种。

薛献的身上有种和别人不同的气质。他看上去很稀松平常,但我总能一眼看出他在强装。

从什麽时候开始呢,是那个草莓派吗?

自从发现薛献和我一个班我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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