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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郅:「知道了,马上解决。」
钟其骞:「OK」
姜郅仰靠椅子,偏头看向急救室,等那红灯灭了就起身,方承引仍处于昏迷状态。
把人带回病房,站到窗边俯瞰炎阳市的灯红酒绿。淩晨四点,没有万家灯火,只有人心惶惶,炎阳是个犯罪多发的城市,也是最人才济济的城市。这里的人可以弯腰给路边的流浪汉递去一杯暖手咖啡,也可以把他们当成发洩物碎尸万段。
这是座滋生于天堂与地狱间的城市。
拨打电话:“爸。”
对面:“可真孝顺,淩晨四点来电话?”
姜郅乖觉:“您不正等着我的电话嘛。”
那边沉默了会儿,“跟那姓方的在一起吧?”
姜郅笑:“是啊,以为您又要把我绑回去呢。”
像是往事不堪回首,电话那头言辞更加冷肃:“耍了那麽久的脾气不还是来求我,又何必?”
“不是求,爸爸,是等价代换。”姜郅置于窗台的手有节奏地轻点,“我帮您抓到兇手,您放过援引苹果。”
那边久久沉默,然后挂断电话。
低头吻了一下方承引的额头,烧有些退了,姜郅走出看护病房,来到顶层解剖室。
三年前江上医院实行改革,如若发生重大刑事案件且必须绝对保密时,江上医院就是第一尸体鑒定科。刘锦一的尸体已经被运送至此。
一天过去,尸体已经鑒定完毕,姜郅看见刘得胜抱着骨灰盒,在两位便衣刑警的保护下走出尸体火化科。幼儿园事件过去也才半个多月,刘得胜的身体没有完全恢複,走起路来有些摇晃,可是他走得沉稳,生怕怀里的人磕着碰着。
这里的一切充斥着特权,仅是一层楼,就包含了尸体鑒定科、尸体安置科和尸体火化科。
这麽紧急将尸体火化,且不说会涉嫌故意毁坏尸体罪,还会导致腐败滋生,如果法医的第一轮鑒定出错了呢?
刘得胜走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尸体鑒定科走出来,看到他的剎那,姜郅就知道鑒定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失误。
姜仇,精神病态者,曾是多起兇杀案的嫌疑人。
“能看到你来,真是意外之喜。”
男人浅笑,话语轻巧,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姜郅眉眼留出警惕:“你查过我?”
姜仇坦然:“无非减少一些不必要的自我介绍。”
姜郅:“为什麽愿意让渡给我?”
“爱人不放心。”
姜郅眼里流出一抹惊诧。
他详细了解过多年前三大公司公子死亡和失蹤的案件,姜仇的身影无处不在,可最后也就他相安无事。与此同时,他对罪犯的执着非常人所能及。
姜郅不相信一个精神病态者能够轻易摆脱苦苦压制的欲望,见血欲望或是杀人欲望。
他不可能放过这个案子。
可姜仇只是笑,笑得像个已经沉溺于烟火日常的普通人:“和爱人约好了一起过周末,得赶快下班了。跟我来吧。”
姜郅走进他的办公室,姜仇递给他一份完整详细的刘锦一尸体鑒定结果,上面已经盖上公章,只是有一个地方很不正常——
在姜郅查看的过程中,姜仇已经换好了衣服。
“谢谢。”姜郅递还文件。
姜仇又把电子档发给他,随意说了句:“姜小少爷应该知道,如果你失败了,多少人会被牵连吧?”
“至少你不会。”
姜仇笑,尽是矜贵和阴谋。
姜郅拿到电子档后就往食堂走,本想打包点粥,不曾想见到了角落里埋头吃饭的刘得胜,桌子一角就是他刚才抱出来的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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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姜郅站到刘得胜对面。
刘得胜擡眼看他,脸上没有什麽波澜,整个人平静得完全不像儿子刚遭惨手。
见男人不予理会,姜郅又重新介绍道:“您好,我是方承引的爱人,姜郅。”
刘得胜停下夹菜的筷子,脸色微动,确切地说,是敌意。
姜郅坦然在他面前坐下:“原来您讨厌承引啊,为什麽呢?”
刘得胜用阴鸷的眼神看向他。
“儿子死了,却没有想象中的绝望,甚至——”姜郅故意顿了下,而后继续道:“有些释然呢。”
“你知道什麽!”
姜郅笑:“刘得胜,这不过是你把储存卡给承引后他被吓到的回礼。至于你儿子的死给他带来的沖击,我们以后慢慢算。”
哪怕姜郅的行为在正常人看来是无理取闹,刘得胜却很谨慎,他接触过衆多形形色色的有钱人,他们的很多话是不能当成玩笑的。
“你想干什麽?” ', ' ')